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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渔父

时间:2020-02-05     人气:1342     来源:发佛山资讯网     作者:陈书增注解
概述:孔子游于缁帷之林,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絃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渔父者,下船而来,须眉交白,被发揄袂,行原以上,距陆而止,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

第九章 渔父

1.杏坛之上

【原文】孔子游于缁帷之林,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絃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渔父者,下船而来,须眉交白,被发揄袂,行原以上,距陆而止,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曲终而招子贡子路,二人俱对。


【解释】孔子带弟子一起游学,来树林里,树木郁郁葱葱,非常茂密。如同拉上黑色的帷幕,遮天蔽日,非常阴沉。树林边上有一片渔泽之地,孔子和弟子们走累了,坐在长满杏树的土坛上休息。


弟子们读书,孔子弹琴吟唱。奏琴曲还没有到一半,有打鱼的渔父下船而来,胡须和眉毛都白了。披着头发,扬起衣袖,沿着泽岸走上来,走到高处就停下脚步。


渔父左手按着膝盖,右手托着下巴听孔子弹琴吟唱。曲终以后,渔父用手招呼子贡和子路过去,两个人一起回答渔父的问话。


2.以危其真

【原文】客指孔子曰:“彼何为者也?”子路对曰:“鲁之君子也。”客问其族。子路对曰:“族孔氏。”客曰:“孔氏者何治也?”子路未应,子贡对曰:“孔氏者,性服忠信;身行仁义,饰礼乐,选人伦,上以忠于世主,下以化于齐民,将以利天下。此孔氏之所治也。”又问曰:“有土之君与?”子贡曰:“非也。”“侯王之佐与?”子贡曰:“非也。”客乃笑而还,行言曰:“仁则仁矣,恐不免其身;苦心劳形以危其真。呜呼,远哉其分于道也!”


【解释】渔父指着孔子问道:“他是做什么的呢?”


子路回答道:“鲁国的君子。”渔父问姓氏。子路回答道:“姓孔。”渔父又问道:“孔氏做什么事业呢?”


子路没有回答,子贡回答道:“孔氏这个人,本性信服忠信;身体力行仁义,修治礼乐,序定人伦关系。对上忠诚于国君,对下教化百姓,以此造福天下。这就是孔氏的事业。”


渔父听了,又问道:“孔子是有土地的君主吗?”


子贡回答道:“不是的。”


渔父又问道:“是侯王的佐臣吗?”子贡回答道:“不是的。”


渔父于是笑着,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孔子仁德,可以说已经够仁德的了,然而恐怕不免身体遭受祸害。内心痛苦,身体劳累,如此会危害其真如本性。哎,他离真正的大道,实在是太遥远了!”


3.敢不虚心

【原文】子贡还,报孔子。孔子推琴而起曰:“其圣人与?”乃下求之,至于泽畔,方将杖拏而引其船,顾见孔子,还乡而立。孔子反走,再拜而进。


客曰:“子将何求?”孔子曰:“曩者先生有绪言而去,丘不肖,未知所谓,窃待于下风,幸闻咳唾之音以卒相丘也!”客曰:“嘻!甚矣,子之好学也!”孔子再拜而起曰:“丘少而修学,以至于今,六十九岁矣,无所得闻至教,敢不虚心!”


【解释】子贡还来,报告给自己的老师孔子。孔子把琴推开而站起来说道:“渔父是个圣人吧?”于是孔子匆匆忙忙走下杏坛,去寻找刚才那个渔父。孔子走到湖泽岸边,看见渔父正在持篙撑船,回头看见孔子,就回过身来,面对孔子站着。孔子后退了几步,再恭敬地拜了又拜,走上前去。


渔父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孔子回答道:“刚才(曩)先生有简略说了一下,可是没有把话说完就走了。孔丘我实在生性驽钝,不能明白先生所说的话。希望有幸能够听闻先生的教诲,以便最终能够帮助孔丘我在学问上有所进益!”


渔父听了,就说道:“咦!不错啊!你实在是很好学啊!”


孔子再次拜谢,站起来说道:“孔丘我从小就开始努力修学,到了今天,已经六十九岁了。对于真正的关于大道的教诲,却没有多少机会听闻,怎么敢不虚心请教呢!”


4.不泰多事

【原文】客曰:“同类相从,同声相应,固天之理也。吾请释吾之所有而经子之所以。子之所以者,人事也。天子、诸侯、大夫、庶人,此四者自正,治之美也,四者离位而乱莫大焉。官治其职,人忧其事,乃无所陵。故田荒室露,衣食不足,征赋不属,妻妾不和,长少无序,庶人之忧也;能不胜任,官事不治,行不清白,群下荒怠,功美不有,爵禄不持,大夫之忧也;延无忠臣,国家昏乱,工技不巧,贡职不美,春秋后伦,不顺天子,诸侯之忧也;阴阳不和,寒暑不时,以伤庶物,诸侯暴乱,擅相攘伐,以残民人,礼乐不节,财用穷匿,人伦不饬,百姓淫乱,天子有司之忧也。今子既上无君侯有司之势而下无大臣职事之官,而擅饰礼乐,选人伦,以化齐民,不泰多事乎!”


【解释】渔父听了,就说道:“同类的事物聚集在一起,相同的音声互相应和,这本来是天然的道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类的东西容易聚集在一起。人有人的圈子,鸟兽成群。前面有个例子,有两把瑟,一把放在堂上,一把放在室内。堂上的瑟弹奏宫音,室内的瑟宫音会产生共鸣。如果弹奏角音,角音会产生共鸣。儒者与儒者容易共鸣,墨者与墨者容易共鸣。吃货与吃货容易产生共鸣。


渔父又说道:“请允许我说明我的所有见解,从而分析你的所言所行。”


渔父又说道:“你所整日忙碌的,只是尘世的人事罢了。天子、诸侯、大夫和庶人,这四者能归于正位,各司其职,天下治理就美好。”天子该居君子正位,而不能偏离。天子只要无为而治,传诏书就可以了,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御驾亲征,做了大臣该做的工作,这就不是居于正位。心为君主之官,也要居于正位,如果心跟着口舌之欲跑,就是偏心了,不是正心。


渔父又说道:“如果这四者离位,君非君、臣非臣,天下就大乱了。百官忠于职守,各司其职;百姓操心自己各自的事情。如此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官有官道,民有民道,就不会凌乱和侵扰。”


渔父又说道:“所以说,百姓所忧虑的是:天地荒芜,房屋无片瓦遮天;衣食不充足;赋税不能按时缴纳;妻妾不能和睦;长幼没有尊卑之序。”


渔父又说道:“大夫所忧虑的是:自己的能力不能胜任;本职的事务不能妥善处理;品行不够清廉;属下疏忽怠慢;无功劳于国家、无美誉于百姓;自己的爵位和俸禄不能保持。”


渔父又说道:“诸侯所忧虑的是:朝廷之上没有忠臣;国家昏暗混乱;百工的没有高超的技巧;朝贡给天子的贡品不佳;春秋季节朝拜天子,落在后面,失去朝觐天子的伦次(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名朝觐天子);不顺天子之意。”


渔父又说道:“天子所忧虑的是:天地阴阳不能调和;寒暑变化不合时令,该冷的不冷,该热的不热;万物遭受伤害;诸侯发生暴乱;诸侯国之间擅自互相攻伐,伤害百姓;礼乐失度,天子没有天子的礼乐,诸侯以下犯上享受天子的礼乐;财用耗尽匮乏,国库空虚;人伦关系得不到整顿,不能长幼尊卑有序;天下的百姓淫乱。这是天子和主管这方面事务的大臣所忧虑的。”


渔父又说道:“现在你既上无君候和主管国家事务官吏的权势,而下不是朝廷大臣,没有负责一方面职事的一官半职,而你却擅自修治礼乐,序定人伦关系,从而教化百姓,不是太过于多事了吗!”


5.八疵四患

【原文】“且人有八疵,事有四患,不可不察也。非其事而事之,谓之摠;莫之顾而进之,谓之佞;希意道言,谓之谄;不择是非而言,谓之谀;好言人之恶,谓之谗;析交离亲,谓之贼;称誉诈伪以败恶人,谓之慝;不择善否,两容颊适,偷拔其所欲,谓之险。此八疵者,外以乱人,内以伤身,君子不友,明君不臣。所谓四患者,好经大事,变更易常,以挂功名,谓之叨;专知擅事,侵人自用,谓之贪;见过不更,闻谏愈甚,谓之很;人同于己则可,不同于己,虽善不善,谓之矜。此四患也。能去八疵,无行四患,而始可教已。”


【解释】渔父又说道:“况且人有八种瑕疵毛病,事情有四种祸患,不可不明察。”哪八种毛病呢?我们也反省一下自己。


渔父又说道:“并非自己的事,而总是包揽过去做,称之为揽(摠);没人理会而自己却不断地进忠言,称之为佞;揣摩别人的意思,而专门讲些迎合别人的话,称之为谄;不明辨是非而阿谀奉承,称之为谀;喜欢说别人的坏话,称之为谗;喜欢离间别人,将别人与亲朋好友分开,称之为贼;专门赞誉诈伪的奸邪小人,让别人误用恶人,好坏不分,称之为匿;不分别善人和恶人,当好好人,两边都和颜悦色地对待,暗中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称之为险。”


渔父又说道:“此八种瑕疵毛病,外能够惑乱别人,在内会伤害自身,君子不以其为好友,圣明的君主不以其为大臣。”


渔父又说道:“所谓事情的四种祸患:喜欢经营大的事业,改变常规,以求功名,称之为叨(好大喜功);专权独断,擅作主张,刚愎自用,称之为贪(贪婪无度);见到自己的过失却不更改,听闻别人的劝谏还更加过分,称之为很(执拗不化);别人跟自己意见相同,就认可别人,有不同意见,虽然再好,也不认可,称之为矜(自负矜夸)。这就是事情的四种祸患。”


渔父又说道:“如果能够去掉八种瑕疵毛病,不去做四种祸患的事情,才是可以接受教化的。”正所谓佛渡有缘人,如果不能虚心改正的,如何能够教化。


6.处阴休影

【原文】孔子愀然而叹,再拜而起曰:“丘再逐于鲁,削迹于卫,伐树于宋,围于陈蔡。丘不知所失,而离此四谤者何也?”客凄然变容曰:“甚矣子之难悟也!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子审仁义之间,察同异之际,观动静之变,适受与之度,理好恶之情,和喜怒之节,而几于不免矣。谨修而身,谨守其真,还以物与人,则无所累矣。今不修之身而求之人,不亦外乎!”


【解释】孔子听了,满脸伤感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拜谢而起身道:“孔丘我再次被鲁国驱逐出境;从此绝迹于卫国;在宋国遭受被砍伐掉大树的羞辱;在陈国和蔡国之间被围困。孔丘我不知自己有什么过失,而遭受这四次毁谤,这是什么原因呢?”


渔父听了,不禁感到悲凉,面容充满对孔子的同情,他说道:“你可真是太难觉悟了!自己还不清楚自己遭遇这么多灾祸的缘故。”


渔父又说道:“有人畏惧自己的影子,厌恶自己的足迹,想避开它们而快跑。迈步越快,而足迹越多;走得越快,而影子还是寸步不离自身。这个人还以为走得不够快。所以,他就走得更快,丝毫不敢休息,用尽气力而死。”


渔父又说道:“这是由于这个人不知道躲在阴暗处,影子自然就消失了。”


渔父又说道:“这个人不知道处于宁静之中,就可以止息一切足迹。实在是太愚蠢了!”渔父所说的话是对孔子说的,孔子尚且有所反思,何况是我们呢?我们想把烦恼摆脱,把贫困摆脱,然而却只是一味地对外求索,追求富贵,却不知只需要归于阴处的大道,处于静定之中,就可以摆脱烦恼和痛苦了。


渔父又说道:“你好好反省一下你之前所做的事情,不正是如同害怕影子和足迹的那个人吗?你在那里忙着推究仁义的道理,考察事物的同异,观察动静变化,掌握取舍的分寸,调理好恶的情感,调和喜怒有节,而虽然你这么忙活,可是却未免遭受祸患。”


渔父又说道:“我教你一个聪明的办法,就是躲到阴凉处,安静下来。谨慎地修养身心,谨慎地持守自己的真如本性,把多余的外物都还给别人,则就不会有所负累了。”


渔父又说道:“现在你不忙着修身养性,而却要求别人,不是舍内而求外吗!如此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7.晚闻大道

【原文】孔子愀然曰:“请问何谓真?”客曰:“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其用于人理也,事亲则慈孝,事君则忠贞,饮酒则欢乐,处丧则悲哀。忠贞以功为主,饮酒以乐为主,处丧以哀为主,事亲以适为主。功成之美,无一其迹矣;事亲以适,不论所以矣;饮酒以乐,不选其具矣;处丧以哀,无问其礼矣。礼者,世俗之所为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愚者反此。不能法天而恤于人,不知贵真,禄禄而受变于俗,故不足。惜哉,子之蚤湛于人伪而晚闻大道也!”


【解释】孔子听了,满脸伤感的样子,说道:“请问什么才能称之为真呢?”我们经常听到这几次词,真言,真人,真心,天真无邪,然而什么是真呢?


渔父回答道:“所谓真,是精诚到极点了。如果不能精纯,不能诚意,就不能打动别人。”


渔父回答道:“所以说,勉强哭泣的人,虽然看似悲伤,但是却不哀痛。勉强发怒的人,虽然看似严厉,但是却缺乏威严。勉强亲民的人,虽然笑容可掬,然而却缺乏亲和力。”


渔父又说道:“真正的伤悲,虽然没有哭泣的声音,而却哀痛到极点;真正的动怒,虽然没有发出来,而极具威严;真正的亲和,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是极具亲和力。”


渔父又说道:“真诚在内心,神情就会表露于外,所以内在的真诚为珍贵。”


渔父又说道:“如果在内能够真诚,用于人情世故上,侍奉亲人,对待双亲就能够孝顺,对待儿女就能慈爱;侍奉君主就能够忠贞不二;饮酒的时候,就能够欢乐;居丧就能够悲伤哀痛。”正所谓酒品如人品,如果饮酒的时候,内在不抱有真诚,光想着别人多喝,把别人灌醉,自己尽量少喝伤身体,如此就很难欢乐了。


渔父又说道:“对君主的忠贞以建功立业为主旨;饮酒以欢乐为主旨,开心就好,不在于喝多少;居丧以哀痛去世的人为主旨;侍奉双亲以对方舒适为主旨。”


渔父又说道:“侍奉君主,建功立业,功成名就的美好,并无一定固定的形式(舍命救主、忠于职守等都是可以的);侍奉双亲,以双亲感觉舒适为主,不讲究用什么方法(常回家看看也可以,实在不方便常寄书信财物也可以,主要是发自内心的真诚;饮酒以欢乐为主,一壶浊酒喜相逢也可以,不讲究饮酒所用的器具;居丧以哀痛为主,不讲究遵循什么样的礼节。”


渔父又说道:“所谓礼节,只是世俗的人制定出来的罢了;真诚,这是禀受于上天,自然的本性,不可以更改。”


渔父又说道:“所以说,圣人效法天性,以真如本性为贵,不拘泥于世俗的礼节。”


渔父又说道:“而愚痴的人刚好相反。不能效法天性,而体恤于世人;不知以真如本性为贵;庸庸碌碌地受世俗的变化而变化,所以总是不满足。”


渔父又说道:“真是太可惜了,你你早就沉溺于虚伪的世俗之中,而听闻大道太晚了!”


8.慎勿与之

【原文】孔子又再拜而起曰:“今者丘得遇也,若天幸然。先生不羞而比之服役,而身教之。敢问舍所在,请因受业而卒学大道。”客曰:“吾闻之,可与往者与之,至于妙道;不可与往者,不知其道,慎勿与之,身乃无咎。子勉之!吾去子矣,吾去子矣!”乃刺船而去,延缘苇间。


【解释】孔子听了,又再拜次拜谢,而起身说道:“今天孔丘我得遇先生,如同上天的恩赐。先生不会以我为羞耻,而把我当成弟子,亲身教诲。”


孔子又说道:“敢问先生住在哪里,让我跟着完成学业,而最终学会大道。”


渔父听了,就说道:“我听闻,对于能够迷途知返的人,有大根器能够承受大道的人,就可以传授妙道于他;对于不能迷途知返的人,不懂得大道,慎勿将大道传于他,自身才不至于遭受祸害。”古人对于妙道而言,得其人而传,不传不行;如果不得其人而传,传了难免自身遭受祸害。黄石公试探张良,是可以承受大道的贤德之人,所以传给他。张良观子孙无可传之人,所以把《素书》带入坟墓之中了。


渔父又说道:“你自己努力吧!我要尽快离开你了!我要尽快离开你了!”渔父说完这番话,就撑船而匆匆离去,沿着芦苇丛边划船,转眼间就淹没在茂密的芦苇丛中了。


9.道之所在

【原文】颜渊还车,子路授绥,孔子不顾,待水波定,不闻拏音而后敢乘。


子路旁车而问曰:“由得为役久矣,未尝见夫子遇人如此其威也。万乘之主,千乘之君,见夫子未尝不分庭伉礼,夫子犹有倨敖之容。今渔父杖拏逆立,而夫子曲要磬折,言拜而应,得无太甚乎?门人皆怪夫子矣,渔人何以得此乎?”孔子伏轼而叹曰:“甚矣由之难化也!湛于礼仪有间矣,而朴鄙之心至今未去。进,吾语汝!夫遇长不敬,失礼也;见贤不尊,不仁也。彼非至人,不能下人。下人不精,不得其真,故长伤身。惜哉!不仁之于人也,祸莫大焉,而由独擅之。且道者,万物之所由也。庶物失之者死,得之者生。为事逆之则败,顺之则成。故道之所在,圣人尊之。今渔父之于道,可谓有矣,吾敢不敬乎!”


【解释】颜回调转车头,子路把拉着上车的绳子递给孔子,孔子看都不看一下,还在目送渔父离开。等到水波评定了,没有听到划桨的声音(拏音),而后才敢乘车。


子路靠在马车旁,问道:“仲由我做先生的弟子已经很久了,未尝见到先生对人如此谦卑敬畏。”孔子对道的敬畏,爱屋及乌,对得道的圣贤也会敬畏,而非对于特定的人。


子路又说道:“拥有万乘战车的大国之君,千乘战车的小国君主,见到先生未尝不分处于廷中,设礼相待,平等对待。先生尚且还会有桀骜不驯的表情。”


子路又说道:“今天渔父只是抓着船桨,对面而站立,而先生却像石磬一样弯腰鞠躬,先拜谢而后在应答,难道这样不是太过分了吗?”


子路又说道:“弟子们都怪先生太过了,这样的一个渔父为何能够得到如此的礼遇呢?”


孔子听了子路这番话,就依靠着车前的横木,长叹一声说道:“仲由啊,你可真是冥顽不化啊!很难教化!”轮到孔子给子路教诲了。


孔子又说道:“你虽然泡在礼仪之中已经很久了,可是粗鄙的心还是未曾去除半点。”


孔子又说道:“走过来,我告诉你!如果遇见长着不恭敬,就是失礼;见到贤者不尊重,就是不仁。”


孔子又说道:“渔父如若不是至德的人,不是得道的人,是不能使人谦下的。对人谦下不精诚,一方面不能够得到真传,另一方面也不能得到真如自性,所以就会长期伤害自身本性。”骄傲本来为一毒,会伤害自身本性。


孔子又说道:“真是太可惜了!不能见贤思齐,对于有这个毛病的人而言,祸患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了,属于自己切断了进步的慧命。而仲由你却偏偏有这个毛病。”


孔子又说道:“况且所谓大道,万物产生的根源。”万物如梦如幻,万法唯心造。庄子有个公案,大风吹大树,大树有万种声音。万种声音对应于万事万物。


孔子又说道:“众物失去大道而死去,得道而生。做事情违逆大道而失败,顺应大道而成功。”由此可见,孔子并非迂腐,他知晓越多,对大道越有敬畏之心。


孔子又说道:“所以大道所在的地方,圣人就会尊崇它。现在渔父对于大道而言,可以说已经怀有大道了,所以我不敢不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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