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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子路篇

时间:2023-02-06     人气:761     来源:佛山资讯网     作者:陈书增注解
概述:子路问孔子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为政的人需要率先垂范,引导百姓符合于道,能够得到百姓的信任。如果能够以身作则,那么就可以不令而行了......

  【原文】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注释】子路问孔子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为政的人需要率先垂范,引导百姓符合于道,能够得到百姓的信任。如果能够以身作则,那么就可以不令而行了。为政的人一心为民,勤勉做事,百姓看到了,也会效仿的,虽然劳累但是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子路听了还不是很明白,那肯定了,孔子才说了四个字而已。子路请老师再给解释解释。孔子就又多蹦出了两个字,孔子说道:“要坚持的,勤勉为政,给百姓带个好头。不要懈怠和厌倦的。”孔子这么说是有深意的,子路比较勇猛,怕他不能持久的去做,所以这么说的。


  【原文】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注释】仲弓当了季氏家臣,他就跑来问孔子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先要做好分工,使得各司其职,如果不是如此,那么也许君主在做大臣的事情了;赦免部下所犯小的过错,如果斤斤计较那么部下没有完人了,每个人都会犯错的,除非不做事;推举贤才,如果不推举贤才,那么许多职位就被庸才所占,国家就堪忧了。”如果不能做到这三点,季氏宰都治理不好,更何况天下呢?这里也和前面说的有呼应的,前面说要举直措诸枉,推举贤才而不仁就远离了。仲弓又接着问道:“怎么知道哪个是贤才而推举他呢?”孔子回答道:“只要推举你所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难道别人会放弃他吗?”是金子都会发光,只要是贤才,总会有人看中的。


  【原文】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缺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注释】孔子呆在卫国的时间最长,这句话的背景是这样的。卫灵公为了美人南子把自己的儿子赶出国了。卫灵公死后,孙子继位。这时候老爸从国外想回来争夺王位,这个孙子也不同意。可真够纠结的,孔子应该很有自己的看法。子路问道:“假如卫国国君请你出来为政,你要先做什么呢?”孔子回答道:“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正百事之名,名正言顺了,许多事情都好处理了。”儿子回来争孙子的位,父子相争,这个世人如何看?这个孙子呢,继承这个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既然老爸回来了就应该把王位让给自己父亲了。作为父亲呢,自己儿子继承王位做的好好的了,给自己儿子继续做也是可以的。总之比较纠结,远远不如吴太伯那么高尚了,三次相让王位。那仅仅是兄弟相让呢,父子相对来说还更亲一些的。名不正言不顺,也难以服众,王位也不会稳固。当时各种说法都有,所以孔子考虑到这一点就说,先要正名。子路听了有不同意见哦,他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不是吧,老师你这么做,也许迂远了,不是当下的急务的。也许并不接近于为政的事实的,何须正名呢?”孔子对子路也一点都不客气哦,有什么话说什么呢,孔子说道:“仲由呀,你也太野了吧,不能达于我的本意的,都没有听懂我说的呢。君子对自己的确不知的事情,会存在着阙疑,而不会这么武断的。你都不懂得正名的真义。不要小看这个正名的。名如果不正,不能名实相当,不能实至名归,言就不顺。言不顺,考据事实无法符合,很难办成事。事有序可以称之为礼,比如君臣之序和父子之序,这个都不能乱的。可是你看看,这个卫国的事情就乱了。事物和合可以称之为乐,乐曲不同的音调,不同的乐器混合在一起就很好听,这个是和合。不同的味道放在一起和合了就是美味。不同的人,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放在一起很和谐就是和合。不同的药材搭配在一起,君臣佐使和合就能够治病也是和合。事不成就没有什么秩序,没有什么秩序也就难以谈和了。礼乐难以兴起。礼崩乐坏,礼乐不兴。这样来谈施政,也就很容易不符合于道了。礼乐不兴,不得不使用不适当的刑罚了。如果名不正言不顺,也许卫国国君只能是用那些亲近自己的,忠于自己的人了。对于那些忠于国家的,忠心耿耿的贤臣,如果不能为己所用也不得不进行排挤了。这是不得已的使用了一些不该用的刑罚。如果刑罚用的不中,臣下就会有怨言,百姓也会觉得这个君主是昏君了。如果刑罚不能秉持公正,搞到百姓也无所适从了。”名不正言不顺就会做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的,一步错步步错的。比如说李世民为二子,本来不能继承太子之位,这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来兄弟相争,有了玄武门之变,也许李世民并不想着杀掉兄弟的子女的,可是太子的儿子存活在世,就会存在纷争,不得不又继续杀戮了。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的。也许他只有为政做的更好才能够对得起死去的兄弟的,更加卖力的去治国理政的。开辟了贞观之治的盛世。孔子接着说道:“君子的名正必可以明言的,君子坦荡荡,可以公诸于四海的。能明言也可以遵行的,施行可符合于道义的。君子对于言,没有能够随便苟且的,君子慎言慎行。”现在卫国的国君,排斥自己的父亲,是无父之人,这也是不能有国也是很明了的事情。


  【原文】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注释】樊迟请问孔子怎么样种庄稼。孔子回答道:“这个我不如老农的。”樊迟又问怎么种菜。孔子回答道:“我不如菜农的。”樊迟出去以后。孔子说道:“樊迟可真是小人呀。”也许大家会觉得奇怪,孔子作为老师为什么不当面进行教导学生呢,背后在这里还说学生的坏话,还说学生是小人呢?这个并不是真的说樊迟是小人的,而是说他没有大心,没有大心的人就是小人了。孔子要自己的弟子要想着如何去做些大事的。但是孔子并不是说看不起小事,他从小都做许多小事的,谋生的手段都是会的。孔子是要自己的弟子集中精力去做大事的。有些话也许故意让弟子传给樊迟听好一些吧,有些需要当面说清楚的。孔子说道:“如果在上位的人重视礼法,事物都会有好的秩序,百姓就不敢恭敬了,不敢没有敬畏之心了。在上位的人崇尚道义,不会做不符合道义的事情,那么百姓就不敢不服了,这也是心服口服了。在上位的人讲求信用,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实情来对待了。君子只需要做好这三件事,我要求弟子们也是要学好这三件事的,不要浪费一些无畏的精力在种庄稼和种菜这些琐碎的事情上的。如果能够做好这三件事情,四方的百姓都会背着小孩子来纷纷归附了,那还需要君子去种庄稼吗?君子应该要集中精力去做更重要的事情的。”


  【原文】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注释】孔子说道:“诵读《诗经》三百首,授以政事,却不能够通达;让他出使四方,却不能独立的恰如其分的应答。即使学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前面谈到闻达的。达于道为达。我们平时说达官贵人,飞黄腾达。真正的达并不是得到很高的官位,很大的权利,很多的财富。达是达于道。达官是很难达到的,达于政事,首先要正己。不仅仅是达于道,而且还要圆融的应用于政事。王弼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了,很年轻就得道了,注解了许多书。也许太年轻了吧,也有点倔傲不逊,恃才傲物。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孔子这么看《诗经》可以看出还是很重要的。弟子们不是死读书哦,背再熟都没有用的,还是要灵活应对的。


  【原文】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注释】孔子说道:“如果身正,虽然不令而行;如果其身不正,虽令而不服从的。”前面有讲到,政为正也。也就是说要身正。身正如同规矩正,规矩正所画出来的圆才是圆的,所画出的方才是方的。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射箭如果身不正如何能够射得准呢?身正了所有的言行也会跟着正。田单在齐国几乎灭亡的时候,用火牛阵使得齐国反败为胜了,恢复了齐国。在那样的一个情境下,将士同仇敌忾。田单攻打别的城池的时候,久攻不下。田单就把战鼓移到敌人的射程范围之内,亲自擂鼓助阵,这下士气高涨才攻下了城池。


  【原文】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注释】鲁国原来是周公的封地,这个周公可是孔子做梦都想梦见的哦。卫国是康叔的封地,周公和康叔是兄弟。当初分封的时候,两个诸侯国都为贤德的君主,两国得到治化,如同兄弟。可是到了周末,两国的风气都同时变坏了,礼崩乐坏,也如同难兄难弟。孔子这样说是感叹的。鲁卫两国,治乱相似,如同兄弟。鲁国三桓掌握朝政。卫国那边呢也是乱套了,卫灵公被南子搞的神魂颠倒,把自己儿子赶出去了,孙子继承王位。儿子又回来跟孙子争夺王位,这个孙子也真不是好孙子,跟自己老爸过不去,坚决不让位。


  【原文】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注释】公子荆为卫国的大夫。孔子评价这个大夫,容易知足常乐。孔子说道:“公子荆善于治理家政。一开始稍微有了一点家产了,他就说差不多可以了。”也就说有了第一桶金之后,他这么淡定的,不会贪得无厌,也不会骄心起来。可不像暴发户一样忘乎所以了。孔子接着说:“稍微再有多一些家产,他就说已经完备了,可不要再多了的。到了很富有的时候,他说几乎完美了,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公子荆虽然没有追求很多的物欲,可是还是富有了。他对于物欲还是比较循序有节的,容易得到满足,不会很强的欲望想达到极其富有。这样就不会使得物欲累其心。正所谓欲壑难平,对于容易知足的人来说,也许简单的生活就容易满足了;对于物欲很强的人来说,即使富可敌国,也还是不满足。


  【原文】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注释】这里说到一个词:富庶的由来了。孔子到了卫国,冉有给他驾车。孔子说道:“哇塞,人够多的,到处都是老百姓。”卫国可谓是人丁兴旺呀。冉有问道:“有了这么多老百姓,该做些什么呢?”孔子回答道:“要让他们富有,过上好日子的。”冉有又问:“如果百姓比较富有,又该做些什么呢?”孔子回答道:“要给他们很好的教育。”孔子还是主张给百姓好的生活的,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衣服都穿不暖,跟他们讲诗书也许好多人都听不进去的。当然孔子的弟子们不管贫富都会努力学习,但是大多数人未必能够如此。人多了,需要教化,这样才能够培养更多的治国的贤才。柏拉图的理想国里,治国的哲学家培养是非常严格的。不过也许柏拉图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要选用那些贤才来治理国家的。如同举直措诸枉,贤才放在上位,枉也会变直了。百姓庶而不富,百姓就不会过上好日子,就要减轻赋税使得百姓富有。百姓富有了,国家还怕会穷吗?富而不教,那就近于禽兽了。所以还是要建立学校,教授百姓礼义。


  【原文】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注释】孔子在卫国的时候,卫灵公没有重用他,发此感慨。孔子说道:“假如有君主能够用我为政治理一方,一年就可以有小成了,三年就可以有大成。”孔子怀有经世济世的大才,可是诸侯国之间崇尚武力争霸,未能推行其治国大道的。


  【原文】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注释】胜残:教化残暴的恶人。去杀,百姓教化转化为善,不必要用刑杀了。孔子说道:“举用贤才治国,也就是使用善人,治理国家百年,就可以使得残暴的人转恶为善,既然百姓都转化为善,就可以去掉刑杀了。这句话说得太好了。”这里说的为邦百年,是说需要相继不断地持久推行善人的教化的,并不一定说是百年。这句话是从古而来的,孔子这里只是引用而已。如果是圣人治国,则不出百年就可以教化很好了。治理好了,就会出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良好的风气。


  【原文】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注释】三十年为一世,也许三十年就可以有一代人吧。孔子说道:“如果要推行先王之道,必须要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才能使得百姓感化而成仁。”前面虽然孔子说三年有大成,那只是建立起了纲纪法度了。如果要教化百姓成仁,可不能急功近利的。对于孔子的弟子而言,不断的精进学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更何况这个是要感化普通的老百姓的。需要把礼义教化,不断地融入百姓的肌肤,浸入骨髓中,这样礼乐就可以兴起了。这样的功夫,如果不是日积月累,如何能够达到呢?


  【原文】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注释】孔子说道:“如果正其身了,从政有什么难的呢?如果不能正其身,怎么能够使得别人转邪为正呢?”正人先正己。为君的正了,臣下也会正。为父的正了,子女也会正了。这一章里面反复说明正身的重要性了。


  【原文】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注释】冉有退朝,这个不是诸侯国的朝堂,而是季氏的私朝。冉有做了季氏的家臣。孔子问道:“冉有呀,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呀今天。”冉有回答道:“有政事要处理的,所以回来晚了点。”孔子说道:“你要有必定是家事,不是政事。如果是政事,虽然我没有为政,但是我是大夫,我也会听到国政的。”孔子这么说,是对季氏专权的不满,当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的弟子去帮着做私事,而不是为国效力的。当时季氏在鲁国专权,他们要商议的事情,不同于公朝,而是跟家臣在私室谋划的。这里孔子这么说,也是在暗示自己的弟子冉有,如果不是谋划政事,为国效力,那就应该放弃了。这里的暗示有些类似于魏征暗示唐太宗。皇后死后埋葬在昭陵,唐太宗很是怀念,就在苑里盖起了高楼可以远远望见昭陵。有一次唐太宗邀请魏征登上高楼,唐太宗问有没有看到昭陵。魏征说,以为是问有没有看到献陵呢,如果是昭陵早就看到了。魏征暗示太宗,如果要盖高楼看到昭陵,也应当看到献陵,那里埋葬着自己的父亲的。这样也许有失于孝道了,唐太宗后来想想觉得不妥,就赶紧拆掉了高楼了。


  【原文】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注释】鲁定公问道:“一言可以兴邦,有这么回事吗?”鲁定公对这句话有疑问,有这么严重吗?孔子回答道:“一言之间,未必都是可以如此达到预期的效果的,未必就都是绝对的一言就可以兴邦的,也不是那么绝对。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常说:做君主难,做臣下也不容易。如果能够知晓做君主不容易,不也是几乎可以等于是一言可以兴邦吗?”如果知为君的难处,必定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有一事敢疏忽的。这么看来,这句话岂不是也可以等于兴邦有望了吗?鲁定公又问道:“一言而丧邦,有这么回事吗?”孔子回答道:“也是和前面同样的道理的,说一句话也未必一定能够满足期望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一句话也是可以丧邦的。有句话这么说:我当国君没有其它可以乐的,只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人敢违抗。做君主也许如此很过瘾哦。所有的人都是俯首称臣的。可是要小心哦,如果君主说的是善的,臣下不敢违背,那这个可是好事。如果君主说的是不善的,臣下也是完全不敢违背,这不就接近于一言而丧邦了吗?”如果君主说的不善,说的都错了,臣下还不敢劝谏,就没有任何的忠言提醒君主了。君主没有任何人束缚,日渐骄横了,什么都独断专行了。臣下就日渐谄媚了,这样不丧邦都难了。君主在八卦中到了极限了,最高位了,受到的约束也是最小的了,全部都得靠自己了,否则就脱离轨道了。如同地球围绕太阳转,地球在远日点距离最远,太阳的引力也是最弱的了。人到中年父母也老了,约束力减弱了,大多都经济独立了,也是最容易脱离轨道的时候了。如果君主说的话,臣下都不敢有任何的劝谏,谄媚的人就会围绕在周围了。兴丧之源头也就在于此了,如果不是英明的君子般的君主,如何能够识得呢?孔子特意给鲁定公挑明了。


  【原文】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


  【注释】叶公向孔子询问为政之道。这个叶公在论语上半部已经讲到了,他的情况在这里就不再重复了。孔子回答道:“近的人感受到德行的恩泽而悦,远的人闻风而来归附。”这也是关乎民心向背的问题了。如果能够施行德政,推行王道。近的百姓都会欢欣鼓舞的,远处的老百姓拖家带口的也会来归附。百姓庶了,施行德政让其富,再进行教化,国家就会兴盛了。


  【原文】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注释】子夏到莒父当官。莒父是鲁国的城邑名字。子夏问自己的老师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如果为政求快,求功心切,就会着急难做到有条不紊,反而就很难达成。不要看到小利,这样也许就会被这些小利所拘束了,反而失去更大的了。所以说欲速则不达,只是见到小利而难成大事的。”孔子教导自己的弟子都是因材施教的,子夏的性格比较谨慎一些,容易把注意力放在近小的事情上,所以孔子就提醒他这一点的。这句话我们平时使用还是很多的。这里也呼应了前面的一些说法,要治理好国家,需要三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的。欲速则不达的。关于小和大,实在是可以写一篇文章的。地球本来是圆的,可是我们在小的视角范围内,看到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弧度。对于小的范围,我们使用的是欧几里得几何,而要描述大尺度需要使用黎曼几何了。相对论使用的是黎曼几何。为政的时候如果只是看到小的,也许会造成错觉,失去大的了。自知者明,人看小范围的自己是很难看清楚的。可是看别人却很清楚。如果用大心,无我之心来看世界,就会看的很明白了。对于学过微积分的学者,就知道面积可以用无限微小的矩形面积累积而成。视角太小就都是直的了,视角广一些就可以看到曲线了。股票投资也是如此,如果仅看到短线范围,是无常的,是看不清楚的,可是看长远一点,就是有一定的趋势了。


  【原文】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注释】叶公对孔子说道:“我乡里有个正直的人,父亲偷了别人的羊,儿子就去告发他了。”孔子听了以后说道:“我乡里也有个正直的人,可是却和你说的那个人有所不同的。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可是直却在其中了的。”这里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其中的直也许是这样的。父亲私下告诉儿子说,你不应该偷别人的羊的,让儿子偷偷的送还回去了。儿子也可以善意的私下提醒自己的父亲,亡羊补牢进行补过的。这句话在当今也是有重要的意义的。有女儿举报父亲违反交通规则,一时间网上讨论的沸沸扬扬的。如今大家面对大是大非似乎都有些含糊了呢。法律的施行不能违背道德的原则的。这个儿子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违背了大的孝道,这个就不值得了。中国古代曾有法律规定,儿子告发父亲,将以重刑处罚不孝之罪。孔子主张对于小事,不如孝道和伦理大,小的应该服从大的。这里这个儿子不应该为了一只羊,不顾孝道的。对于大是大非的问题,也是可以做到大义灭亲的。


  【原文】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注释】樊迟向孔子问仁。这里孔子谈到恭、敬和忠这三者。孔子说道:“闲居特别是独处的时候谦恭;处事有敬畏,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对人讲究忠信。虽然去到了蛮夷之地,也不要违背这些,这才能称之为仁。”不管在哪里,都需要保持恭敬和忠信,这样才能称之为仁。


  【原文】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悌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注释】子贡问孔子道:“怎么样的人才能算的上是士呢?”孔子回答道:“对自己的言行能够反省,知耻辱而止。能够出使四方而不辱使命,这样的人可以称之为士了。”孔子对每个弟子讲的都有所不同呢。子贡能说会道,善于出使别国,所以就说出使的事情。出使他国,不仅贵在于能说会道,有三寸不烂之舌,更重要的是不辱使命。苏武历经磨难而不辱使命。子贡又问道:“冒昧的问次一等的是怎么样的呢?”孔子回答道:“宗族称赞他能够持守孝道,乡党称赞他能够尊敬自己的兄弟。子贡又问道:“冒昧的问再次一等的是怎么样的呢?”孔子回答道:“说话必定可信的,所行必定会有个结果,这可真是固执的跟个坚硬的小石头呀,冥顽不化的小人。这还可以勉强算是次一等的士了。”这里虽然孔子说是小人,只是说他们太过于固执和拘泥了不知道变通。后来孟子说过,所谓大人者,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只要能够符合道义就可以了。孟子也是对这句话的回应的。这里孔子所说小人并不是太贬义的,而是说拘泥于他所教的东西而已,不知变通。说话机械的不知变通,难道说出的话一定要可信吗?在桥底下和女孩子约会,河水暴涨,女孩子没来,不懂换个地方抱着柱子被淹死,这样未必也就好的。做什么事情未必就要有个结果的,假如走进死胡同了,及时的走出来也是好事的。这里孔子已经讲到了第三个等次的士了,再往下就是市井之人了的,不可以称之为士了。子贡又问道:“现在从政的这些人怎么样呢?能不能算作士呢?如果是的话,又该是哪个等级呢?”孔子回答道:“哎,这些气量狭小的人呀,怎么能够算作士呢?”


  【原文】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孔子说道:“如果找不到持守中道的人来谈论道,那必定是找到激进或者保守的人了吧?激进的人知道进取,而保守的人往往做得不够。”正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对于激进的人需要损一些,而对于保守的人需要补一些,这样也许就能接近于中道了吧。


  【原文】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注释】这一句话古往今来有不同的解释。孔子说道:“南方的人说道:人如果不能持之于恒的持守道德,巫医都做不了的。不管是怎么样的医生,都需要有医德的。这句话说的真是好呀。”孔子在这里引用了易恒卦的卦辞,说明无恒的坏处,说如果不能持之以恒的守德,必然会有羞辱的事情让其承受。不能守德那就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了,因果报应一点都不虚的。如果做医生,不能守救死扶伤的医德,也得不到病人的尊重的。孔子说道:“如果不能恒久的守德,也不必占卜就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我认为这样的解释比较接近于孔子的本心的。


  【原文】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注释】这句话大家听得比较多的,虽然简短,但是要解释清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孔子讲究礼乐就是为了和的。不同的乐器,不同的人在一起演奏出美妙的音乐,这也是和。不同味道的东西放到汤里面,形成美味的汤,伊尹是厨神,善于烹饪。不同的食材放在一起也是和的。也许有人会说,把朝堂上的小人和奸臣全部都除干净多好呀。可是历朝历代,有全部都除得干净的吗?也许都没有的,只是多少的程度不同罢了。贤明的君主身边,贤臣多而奸臣少;而昏庸的君主身边,贤臣少而奸臣多。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善恶的共同体。贤才善的成分多一些,恶的成分少一些。奸臣恶的成分多一些,善的成分少一些。小人和奸臣如同毒药。中医中有些毒药平时没用,但是用得好的话,可以治疗大病的。毒药也有毒药的存在价值的,苍蝇蚊子讨厌,可是也有其存在价值的。癌细胞正常人身上都有的,癌症也许不是病的,只是身体拼命的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而现代的化疗等方法却对癌细胞赶尽杀绝,也许不利于病人的恢复的。我们简单的谈了这么多,就开始注解这句话吧。孔子说道:“君子是和而不同的。君子不要求别人意见全部都和自己一样,可以和别人很好的和谐共处。如果一个朝堂全部都是一个声音,全部都是相同,也许就是最大的不同了。小人刚好相反,同而不和。小人也许会谄媚,会恭维别人,隐藏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他自己言行和内心也不能和的。小人看似全部都同,可是只是表面的同,而不是和的。”


  【原文】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注释】这句话跟前面的君子和而不同有呼应的。子贡问道:“乡里的人都喜欢他,这样的人很好吧?”孔子回答道:“这样的人不算好的。”子贡又问道:“乡里的人都讨厌他,这样的人怎么样呀?”孔子回答道:“这样的人也不好的。不如乡里的善人喜欢他,而乡里的恶人讨厌他的。”君子和而不同,并不是说要求善人和恶人都喜欢他的,这还是不同的。而小人同而不和,也许不管是善人和恶人都喜欢他,那这样算是同,但不算是和的。


  【原文】子曰:“君子易事而难悦也。悦之不以道,不悦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悦也。悦之虽不以道,悦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注释】孔子说道:“君子易于共事而很难取悦于他。如果要取悦于他,必定要符合于道义,如果不符合于道义,他是不会欣悦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前面讲要取悦于君子,要符合于道。孔子说道:“君子有道,也许可以称之为大器,被使用的人,虽然不为大器,也许是小器,但是必定量才而用的,不必苛求。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面的。小人难共事而很容易取悦于他。比如说送点钱财或者宝物就可以取悦于他了。这些都是不符合道义的做法,也能够取悦于他。他使用人会求全责备的。”小人不会正己而求全责备别人。都是看到别人的缺点,而对自己的要求却很放松。


  【原文】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注释】孔子说道:“君子安详舒泰而不会骄傲欺凌别人。小人骄傲欺凌别人而不能做到安详舒泰。”君子守道而符合中道,不会骄傲,也不会过于自卑。内心安泰如同不动的泰山。小人骄傲,有了这样的心,就会冥顽不化的了,物欲也会很多,自然不能得到安宁了。正所谓我慢如山,法水难留。我慢这个是骄慢之心,这个是佛教所说的五毒之一的。如果有了这样的骄慢之心,再好的佛法都难以入心了。佛法如同雨露,如同法水甘露一样,很难流入心田。下了雨就会往下流,无法保留在心中的。


  【原文】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注释】孔子说道:“刚强、坚毅、质朴和敦厚,这样就近于仁了。”面对不符合于道义的事情,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持之以恒的守道,行道,这样可以称之为刚强坚毅了。质朴敦厚,近乎于木讷,这也许是大智若愚的。这样的人近于仁了。


  【原文】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注释】子路问道:“怎么样才能称之为士呢?”孔子回答道:“互相切磋,探讨大道。互相勉励,使得相互都坚定行道,持之以恒的守德。和睦相处,这样可以称之为士了。”这个士也是君子的,这也呼应前面说的话的。君子很难取悦于他的,也许一起探讨道业,充满法喜,也许这就是最大的悦了。看到对方修行也有进步,有随喜功德,不会嫉妒别人的进步的。见贤思齐,如果别人修行比较好,就向别人学习的。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士的。孔子说道:“如同朋友一样互相切磋,互相勉励精进。如同兄弟一样和睦相处的。”这样可以说是和了,虽然有所不同。每个人的个性和修行法门有所不同,可是却是和的。


  【原文】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注释】孔子说道:“善人教导感化百姓七年时间,习以战事,也可以作战了。”这里孔子用了一个亦字,这个字显得孔子对战事很勉强,不得已而为之。对于君王来说,也许越是在民间得到锻炼的君主越能体恤民情吧。汉代几个皇帝刘秀、汉文帝和汉宣帝都曾深入了解民间疾苦,所以平时很能体恤百姓的疾苦,日用也非常的节俭。如果平时就养在深宫,养尊处优,也许很难体会到百姓的艰难。


  【原文】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注释】百姓之命为重,所以孔子特别慎重对待战事。前面那句话说,以德化民七年,也可以战。这个亦字看出孔子也是比较勉强的,不得已才战的。如果不经教战而派民去作战,如同抛弃了百姓的。如果驱驰不习战的民众去应战,如同以肉投给老虎的,犹如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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