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进篇
【原文】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注释】孔子说道:“对于先进于礼乐的古圣先贤,这些前辈们,礼法得宜,不会文过饰非,返璞归真而归于质朴了,现在看来反而觉得是野人了,也就是乡野之人了。”比如老子由官场而归隐于山野,这样能说老子这些圣人不懂礼法吗?有些反而不拘常理了,既于礼法,又能离礼法了。这些是真正懂礼法的人了。孔子接着说道:“后进于礼法的人,文过饰非,显得文质彬彬的样子,世人以为是君子。这些只是礼法的表面,更深层次的是要克己复礼,在于内心的仁。如果要选择,我宁愿选择前者了。”世人把真君子当成野人了,世人颠倒若此,孔子来进行纠正了。
【原文】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注释】这一章从古至今有一些不同的解释。有的说是,在跟随孔子在陈蔡之间经受磨难的这些弟子,对于修道都还没有入门呢。修道有几个层次,先要入门,登堂,再入室。可是这些人里有悟性很高的颜回的,孔子应该不是说的这个意思的,要不连颜回也给否定了。这句话应该是说弟子们都没有及仕途之门。前期跟随孔子去周游列国的弟子们都想要出来为政推广仁义之道的,后期孔子归鲁以讲授为主。弟子们也是追随他的脚步,大多都是创立门派教授为主了,都很少进仕途之门了。孔子说道:“当下礼崩乐坏,世道乱极了,并不只是我的仁义之道不行而已。曾经跟随我在陈蔡之地经历磨难的弟子们,也都生不逢时了,以他们的才华也没有进仕途之门了。”道之不行,这也许是命了。圣人知晓大势如此,不再期望天地之道什么时候通什么塞了。如果天地之道将闭塞,社稷也就要乱了,君子之道也衰微了。按理说如果邦国有道,孔子知道自己的许多弟子都是为政治国的良才来的。
【原文】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注释】前面一句讲弟子们未能及仕途之门,并不是说孔门无人,而是生逢乱世,有贤才而无人用而重在讲授改变世人了。这里特意指出来哪些人可以用,当然不只这些。孔子持有仁义之道并不是不可进仕途而是天地之道将闭,其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孔子选人用人以德为先,所以把德行放在首位了,而居首位的为颜渊。如果任用德行的话,这里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这四个人。而言语为次,由于言语为君子的枢机,言为心声,也是德行的具体体现,所以仅次于徳行。如果用言语辨说,作为内政外交之才,这里有宰我、子贡这两个人。如果要说治理政事,谋划决断,这里有冉有、季路两个人。文学,这里说的是善于先王典文。古人重先王之道,而先王之道载于典文中,所以也是很重要的。如果说文章博学,这里有子游、子夏两人。然而孔子门徒有三千这么多,贤达的人有七十二人,只是列举了四科合计十个人,这只是列出了其中的翘楚罢了。
【原文】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悦。”
【注释】孔子说道:“颜回这个弟子呀,对我所说的,没有不感到愉悦的,可是他并不是那种只会顺着我的,恭维我的哦。他是发自内心的这么想的哦。”孔子也不喜欢那些溜须拍马的,为了恭维他的弟子。他说颜回可不是这样的人哦。弟子们一直看着他,以为说什么都点头,并不是什么都助着哦。即使老师错了,也在那里闷着不说话,颜回不是这样的人。
【原文】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注释】闵子骞在德行中排行第二,这个人为什么在孔子那里上榜呢?这个人可是二十四孝之一。他小的时候,母亲过世了,他父亲娶了一个继母。这个继母再生了两个儿子。这个继母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比较好,冬天的衣服里放着棉絮,而闵子骞的冬衣里包的是芦花。这可把他冻得够呛,但是他从来没有跟自己父亲抱怨过。有一次他帮父亲赶车,父亲摸到他的手很冰凉,可是再摸摸其它那两个小孩子的手很暖和。他父亲非常的生气,就要把继母给赶走。他求着父亲说,如果把继母赶走,三个小孩就要挨冻了,现在只有一个小孩挨冻,还是比较好的。从小有此孝心,必定有好的德行了。正所谓百善孝为先。父母兄弟都称其孝顺,世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如此的孝顺,是德行在内,发自内心的,而也是付诸行动,言行一致的,所以孔子在这里赞叹他的孝行。孔子说道:“闵子骞这个弟子真是孝顺呀,任何人都不能离间其父母兄弟的,怎么说坏话挑拨离间也没有用的。”
【原文】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注释】孔子的弟子南容一天三次重复念诵《诗经》里白圭这句诗:“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孔子听到了就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了。有这么简单吗?还有这等好事,要不弟子们都争着念这句诗句了。此部经典中还讲到,邦国无道,南容也能做到免于刑戮,所以孔子就放心的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了。为什么不是嫁给前面说的那十个人呢?孔子还是很介意这个事情,要不怎么老是反复说为什么嫁给南容而不是其它的弟子。估计其它弟子也会有意见吧。白圭为古代诸侯们拿着参加重要礼仪用的,以代表其身份的,上朝的时候也要拿着的。白圭这样的美玉,虽然有点瑕疵,但还是可以磨掉的。如果言语有什么污点,就很难全部抹平了。正所谓和大怨,必有余怨。说错了话,伤在别人心里,这个大的怨气也许表面和解了,可是还是有余怨在心底的。南容这个人很会做人,很会为政,反复念叨这句诗句,所有所悟。这是他很慎言慎行的,这一点让孔子很放心,把自己的侄女托付给他了。说话是关于别人,很难去改变别人。但是白圭有瑕疵还是可以改的,也就是说要改变从自己开始吧。每个人的自性如同无瑕疵的白圭,只是有习气而有瑕疵了,把习气物欲去除,就恢复先天的美玉了。君子修行也是要把瑕疵给去掉的。
【原文】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无。”
【注释】季康子问道:“你的弟子中谁最为好学呢?”孔子说道:“我有一个好学的弟子,他的名字叫颜回,可是不幸短命早死了,现在就没有了。”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贬低其它的弟子。孔子对颜回深深的怀念,这个弟子也的确是最有修为的。颜回能够在很年轻的时候和孔子谈论《易经》,也许早孔子得道也不一定呢。孔子到晚年才很喜欢读的。
【原文】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注释】颜渊死了,颜渊的父亲颜路找到孔子,要孔子把车子给颜渊做椁(也就是外棺)。颜渊也真够穷的,不光是自己身居陋巷,一箪食一瓢饮,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穷困。孔子说道:“暂且不论有才还是无才(孔子也很谦虚的说,知道自己的儿子孔鲤比颜渊还是差远了),直说各自的儿子吧。我的儿子孔鲤死去的时候,也是只有棺材没有椁的。我之所以没有把我的车给孔鲤做椁,是由于我经常要跟从在大夫的后面的(孔子这么说是自谦的说法,也就跟现在说的,跟在大夫后面提鞋的),按照周礼呢,不能徒步的走路的。”颜渊死去了,孔子必定也是很难过的,怎么孔子连一辆车都舍不得给颜渊呢?也不舍得给孔鲤呢?难道孔子就这么不通情理,不舍得这辆车呢?这也许要连着看本章往后的几句话就清楚了。弟子们想给颜渊厚葬,也是颜渊的父亲要求的,可是孔子却反对说不可。由此可见,并非孔子不舍得这辆车,也不是说跟在大夫后面就不能走路,这只是随便说说找个理由罢了。根本的还是反对厚葬的,并不是没有钱。在当时,礼法是说穷人就不厚葬,有钱人才厚葬的,如果颜渊这么穷厚葬是违背了礼法了。即使是颜渊入仕途,他很有钱,孔子也不赞同厚葬颜渊的。颜渊作为孔子的首座弟子,必须要做出表率的,要改变当时丧葬厚葬的时弊的。颜渊活着的时候,不是不能当官赚钱,而是不甘心同流合污的。只有孔子最了解自己的弟子颜渊的心意的,这是按照他最想的方式安葬他的。
【原文】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注释】看前面一句似乎看不到孔子对颜渊的死有多么的伤心,在跟颜渊父亲谈话的时候,还为了一辆车在扯来扯去的。其实孔子最懂自己的弟子颜渊的,对颜渊的死伤心欲绝的。颜渊把孔子当做自己的父亲,当做老师,而孔子把他当做自己的最佳的传人来的。孔子深知自己继承了先王之道,所有的弟子里面,最好学最懂他的,也就是这个颜渊了。孔子在那里哀恸的说道:“天哪,老天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呀,老天要了我的命呀。”他这么爱自己的弟子怎么可能连一辆车都不舍得呢?
【原文】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注释】颜渊死了,孔子和弟子们一起去吊唁。孔子哭的很哀恸。弟子们说道:“孔子哭的很哀恸的。”孔子一下子才觉察过来,问道:“我有哭的很哀恸吗?我这是为了颜渊的死去才过于伤心难过的,不为他我为谁呢?”孔子哭的很伤心,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于哀恸了,弟子提醒他才知道。孔子都是教自己的弟子哀乐适中,不管是碰到什么样的事情。子夏因为自己儿子死去而哭瞎了眼睛,孔子是觉得不应该这样的。人死了不能复生,再怎么哀伤也没有用的,适当的宣泄表达一下情感就可以了的,诚意就可以了。可是面对颜渊的死,孔子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虽然他教别人不要过于哀伤,可是他自己都做不到,所以弟子们这是提醒他了。他说我有吗?这是颜渊死了,我能不悲伤吗?孔子似乎也不管那么多了哦,我哭我的,不管你们怎么说了。孔子曾说过,如果五十能够学易,就可以没有大过了。这是孔子的小过的,过于哀恸了。
【原文】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吾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注释】这几句都是说颜渊去世的事情。颜渊死了,弟子们都想厚葬他。颜渊的父亲颜路也哭哭啼啼的来求孔子和弟子们了。孔子却出乎意料的说:“不可以厚葬的。”可是门人还是厚葬了颜渊。孔子说道:“颜回小小年纪就跟着我,把我当做他的父亲的,可是人家的父亲颜路来求厚葬,我也不能强行做主的,毕竟颜路才是他父亲的。我不能真的把颜渊当做自己的儿子的,像孔鲤那样简单的安葬了。这样厚葬也许是违背了颜渊的本意的,这么做实在不是我的意思的,这是颜路和你们这几个小子抓的主意的,我要拦也拦不住的。”这里只是把意思翻译出来的,并没有严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进行解释的。
【原文】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注释】季路也就是子路问孔子关于鬼神的事情。孔子说道:“如果连人事都不能亨通,如何能够知晓鬼神之事呢?”子路不甘心又追问道:“那先生对死怎么看呢?”孔子回答倒是很简单:“如果不能知生的事情,如何知死的事情呢?”孔子也许知晓,但是只是反问子路的。或许孔子如果多说了,也许还会引起子路的误解的,这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老师说法也看机缘,看这个弟子的接受能力的。不过子路所问的问题也都是千百年来人类想知道的问题,也就是鬼神的问题,生死的问题。也许本无生无死,不生不灭,而世人执着于有我而有生死。也许本无善无恶,只是世人有善恶分别心罢了。这个问题由于涉及太多,就不在这里深入阐述了吧,以免引起别人误解的。
【原文】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注释】闵子骞这个弟子前面有讲过德行比较好的,他侍奉在孔子边上的时候,和悦温顺的样子。子路呢,一副刚强的样子。冉有、子贡这两个呢,温和快乐的样子。看这些弟子跟在师父身边很开心的,似乎法喜充满呢。孔子也很开心看到弟子们这样的,可是他转而又想到有点担心的事情。他说道:“只有仲由也就是子路我比较担心,怕他过于刚强,怕将来死于非命的。”孔子知晓子路的秉性,所以很担心子路的,这里也是善于提醒他的。子路不会听了不开心吧。
【原文】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注释】鲁国要改建国库,这里看来应该是扩大国库的。闵子骞说道:“还是应该按照旧的规模来建设吧,怎么样呢?何必要改建呢?”孔子夸奖他说道:“闵子骞这个人呀,很厉害,不说就不说,一说就说中要害了。”国库的建设是有礼制的规定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的。如果要改建也是要有根据的。如果无端把国库改建加大,一个是建设过程会耗费民力和财力,另外建设这么大,哪里来那么多财物来装进去呢?那不都是民脂民膏吗?所以孔子夸奖自己的弟子看中要害了。
【原文】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注释】子路这么刚勇大老粗的也练习鼓瑟的。孔子说道:“仲由也就是子路呀,你鼓瑟何得而入我门呢?我门讲究的是文雅,而非你用武之处哦。”孔子也真是煞费苦心,苦口婆心的对待子路的,子路对自己的老师也是发自内心的好。子路性格刚勇,鼓瑟不合《雅》、《颂》,所以孔子才这么说的。弦外之音是要抑其刚烈之性,怕日后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弟子们也许听到老师这么说,没有知道老师的本意,就对子路不恭敬了,也许一听到子路鼓瑟就取笑他了。孔子本意并不是贬低子路,可是看到弟子们如此误解。孔子就又解释说道:“仲由呀,已经升入厅堂了,但是还没有入室内的。”孔子这里对学识深浅打个比方的,从外入内的话,子路可算是得其门的。入室较深的是颜渊了。进入厅堂则次之了,就是子路的学识了。如今子路既然能够进入孔门厅堂,还未入于室内,大家有什么好不恭敬的呢?还有许多弟子连门都没有入呢。
【原文】子贡问:“师与商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注释】这里师是颛孙师指的子张,而商指的卜商是子夏,都是孔子的弟子的。子贡问孔子道:“子张和子夏这两个人,哪个贤德一些呢?”这个子贡老是喜欢问别人怎么样。孔子说道:“子张这个人呀,太过了;而子夏这个人呢,还不及的。”孔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子张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为人豁达,对过去的恩怨,受到的侮辱和攻击也不计较;把孔子关于忠信说的话写在腰带上面,经常带着看。子夏这个人有些阴郁,喜欢和比自己贤的人交朋友,如果不如自己贤善的人就可能拒绝掉了。孔子曾经说如果他走了以后,子夏会有进步,子贡就会有退步的。因为子贡喜欢和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这样也许有些成就感吧。子夏如此可见其对贤于己者没有妒忌心。孔子曾经批评子夏说,他的是小人儒,而不是君子儒。也许子夏所学为了仕途吧。小人儒只是为了仕途;君子儒有志于求道,即使贫困也安心。子夏往往有独到的见解,不一定完全机械恪守老师所教的东西。也许子张太听孔子的了,孔子说什么都记录在腰带上。子夏就太有个性了,也许特立独行一点。这两人对比还是比较鲜明的,就说一个过了,一个不及。子贡又接着问道:“是不是过的就好一些呀,是不是子张就要略胜一筹呢?”孔子说道:“过了不好,不及也不好的。”这个世界是阴阳相对的,比如善恶,过和不及,持守中道就好。比如人体阴阳需要平衡,阴胜于阳不好,阳胜于阴也不好。
【原文】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注释】季氏作为鲁国的三桓之一,把持着鲁国的大权,其拥有的财富已经富过周公王室了,还是不满足,还要继续敛财的。周公旦分封于鲁国,而姜太公在齐国。周公旦次子世袭周公,也留在鲁国朝廷为官的。长子就是君主了,次子为世袭周公。季氏作为臣下比周公王室还要富有了,这个说不过去了。季氏还在为扩张自己的实力做准备的。而阳货为季氏的家臣,又把持着季氏的大权。秩序完全颠倒了,个个都是想推翻上面的。孔子的弟子冉求还帮着季氏去制定实施新的赋税制度。季氏还让冉求征求孔子的意见如何。孔子非常的生气,教训冉求说,为政对待百姓如果施于恩德要尽量厚一些,敛百姓的赋税尽量的轻一些。可是季氏还是坚持实施了,孔子非常的生气。孔子说道:“冉求我不要这样的弟子了,你们都可以鸣鼓而攻击他了,一点都不会过分的。”孔子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很爱自己的弟子的,只是太生气了,自己弟子去为虎作伥去了。也许正是如此,许多弟子都不愿意出来做官的。
【原文】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
【注释】这里点评四个弟子的特点的。柴为高柴,字子羔,孔子说他太过愚仁了。据说这个弟子走路都不会踩着别人的影子,觉得对别人不尊重吧,不忍心去踩的。春天刚生出的虫子都不忍心去杀死。树木刚开始长的时候,都不忍心去折断。坚持仁近于愚痴了,这是孔子夸他好呢,还是贬他好呢,都不好说了。曾参编写论语一点都不会美化自己哦。还是如实的把老师怎么说的记录下来的。曾参也就是曾子,曾参为学笃行,似乎驽钝一些。可是这个可是求道的很好的品质哦。孔子门下三千弟子,其中不乏能言善辩之才,却少有曾参这样的笃信的人。求道也许需要放下许多聪明才智吧,曾参传承了孔子,下启迪孟子,还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了。也许正所谓大智若愚吧。再驽钝的秉性,不断地磨,十年磨一剑都会磨的光亮了。颛孙师也就是子张呀,有点过于偏激了。子张把孔子所说的忠信的话都写在腰带上了,方便每天都可以看到提醒自己的。子张还有个特点是不记仇,即使别人曾经侮辱和攻击过他,他也不会一直怀恨在心的。仲由,也就是子路就过于鲁莽和勇猛了的。可是子路还是很仗义的,有好的裘衣愿意跟朋友分享,有车可以让朋友一起同坐一辆车,对于财物很慷慨的。
【原文】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臆则屡中。”
【注释】这里孔子拿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来对比了,一个是颜回,一个是子贡。孔子说道:“颜回这个弟子呀,对于做学问和求道来说,已经差不多了。可是却安贫乐道,经常是两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维持生计。端木赐却从来不认命,不安守本分,老是去经商积累财物。可是他这个小子,从来对经商的行情猜测的还很准的。”这两个弟子的特色还是很鲜明的。
【原文】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注释】子张问什么是善人?什么样做才能成为善人呢?这一句和接下来的一句都是说的善人之道,自古以来都有很多不同的解释。什么是善人呢?也许还真得像《内经》中说的那种上古真人才能称为善人了。什么是真人?难道还有假人不成?也许世人本来个个都是真人,个个都是善人,个个都是本有天真的,也是无邪的。后来是被物欲遮蔽了,就不是善人了。也许领悟到这样的层次,就能够契入孔子内心了,孔子是得道的人。还要看看孔子对谁讲的这句话,一般来说都会因材施教,根据弟子的特点来说的。如果是子路问的,两下也许就会拍下来了,因为孔子担心子路过于勇猛,在社会上面吃亏,惹来祸害。面对子张会如何呢?前面也讲过子张这个人对于孔子讲过的事情,都会记下来的。把孔子讲过的忠信这样的话都记录写在腰带上面,以便时时提醒自己的。而对于子夏又完全相反,子夏比较特立独行一些,不拘泥于常理,常常有创新的思维,孔子有好些时候也赞许他。孔子说道:“你问我怎么样做学问修行成为一个善人,我这里跟你说说,不要完全的循规蹈矩的,没有现成的一条路可以走的。每一个人求道的道路都有所不同的。你也不要执着于我之前说的那一套入门,登堂入室这个说法。其实也没有入于室内的,你不要老听我说颜回在室内的,被这个束缚住了。”这里没有完全按照字面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的,但是也许能够把孔子的心法给传递给读者吧。
【原文】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注释】这也是孔子说的什么是善人,怎么样求道成为善人的。也许这么说子张还不是很清楚的。怎么样的人才是善人呢?孔子说道:“难道是言论笃实的人吗?难道也是指的君子吗?或者是容颜庄严,威而不猛的人吗?”善人是怎么样的,这里孔子引导子张去思考的,也没有给予具体很明确的答案的,而答案也在其中了。这也许是善人的言行表现的,善人也是君子的,对道笃信而去精进修行,外表看起来也很庄严但不会过于勇猛。如果要做一个善人,也要去笃实的去修行的,这样才行的。孔子有志于道,他也是这么启发弟子的。
【原文】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注释】子路问道:“听到马上就去付诸行动吗?”孔子回答道:“有父母兄弟在,怎么能够听到别人一说,马上就付诸行动呢?还是应该三思而后行的。”冉有也问同样的问题,孔子却回答道:“是的,听到你认为符合仁义之道,就马上就去付诸行动吧。”公西华听了觉得很奇怪,怎么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问,孔子却给出不同的答案的。公西华就问道:“怎么仲由问那个问题,你却说有父母兄弟在;而冉求问同样的问题,你却说听到就付诸行动吧。我感到很疑惑,老师您能给我答案吗?”孔子回答道:“冉求个性很谦虚,遇事喜欢退让,所以鼓励他去行动;仲由却不同,勇猛倍于别人,怕他鲁莽从事就会麻烦,所以就跟劝他不要轻举妄动的。”孔子每次说法还是很有针对性的,也是因材施教的。
【原文】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汝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注释】孔子在匡地这个地方,被当地人围困了几天,怎么也不让他走。这也是个误会了,因为孔子长的很像季氏的家臣阳虎,阳虎曾经在匡地这个地方为非作歹,所以当地人对阳虎恨之入骨,看到了貌似阳虎的孔子就将其围困。孔子和弟子们一路飞奔,可是颜回走的慢,落在最后了,不知道是故意保护老师还是由于跑得不够快。等到后来颜回回来了,孔子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去了呢。”颜回说道:“老师您还在,颜回怎么敢轻易就去死呢。”言下之意,颜回誓死追随老师的。
【原文】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注释】子然是季氏的子弟,由于仲由也就是子路,冉求这两个贤德的人在季氏为官,很自豪的来问孔子。他问道:“仲由、冉求这两个人可谓是大臣了吧?”孔子回答道:“我还以为你在问谁呢?原来是问的仲由和冉求。我所理解的大臣的概念和你们理解的也许有所不同哦。所谓大臣,是要以正道侍奉君主,帮助君主推行先王之道。如果君主不能够听从,那就知道进退的,也许就要离开了。现在仲由和冉求顶多只能称之为办事之臣罢了。”子然又问道:“是不是为臣就应当随君所欲呢?”孔子说道:“那可不是的哦,虽然我这两个弟子去给季氏为政去了,可是并不是就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弑君杀父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们两个都不会做的。”孔子对自己的弟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原文】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注释】子路提携子羔让他去做季氏的费宰。孔子说道:“子路呀,你这是在害他呀,你知道吗?”子路说道:“那里有百姓,有社稷,何必要先读书,才去为政呢?这样他就可以在那里得到历练了呀。”孔子很生气就批评子路说道:“你这是在狡辩的。”自古以来都是要先学然后才能为政的。没有听说过以政事来作为学习之用的。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不能颠倒呢?除非是生而知之的这些人了,还差不多,那也轮不到子羔这样的根器的呀。再说了,即使是生而知之的,悟性极高,那也需要在先王典文中学习先王之道,毕竟那里有前车之鉴的,那些是做的好的,那些做的不好的,都有以为鉴的。要不怎么说以史为鉴呢?大道本来就在于修身,而后推之可以治人。如果自己都治理不好自己,管理不好自己的家,如何能够治人。典文为载道之语,要好生研读,方能知道的。怎么能不读书呢?子羔没有好好读书就让他去为政当做学习,这是颠倒了本末顺序了的。子路不知道自己的过失在哪里,还要在那里狡辩,孔子怎么能不生气呢?
【原文】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稀,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 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注释】这一章的最后一段可谓是千古一课了,这是论语中少有的一段比较详细的描述和记载。子路、曾皙(曾参的父亲)、冉有和公西华这四个弟子坐在孔子身边。孔子开始说话了,很亲切的对自己的弟子们说道:“虽然我比你们稍微年长一点,但是你们不要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话。你们平时在家的时候老是说,别人不知道我的贤德和才能。现在假如有人想了解你们,你们是怎么想的呢?”此部经典一开始就说人不知而不愠,看来孔子许多弟子还是在那里说,他们很贤德,只是没有被别人知晓而已。虽然别人不了解自己,还是不要心有怨气的。孔子名声在外,许多诸侯国都想从孔子这里挖人,孔子的确也推荐了不少弟子给别人。子路按耐不住了,也许其他人还在那里犹豫的时候,他就先说了。他跟着孔子的时间最久,也是在座岁数最大的一个了。子路说道:“假如给我一个千乘这样的国家,又局促的夹在了大国之间,还是很危险的哦。对外经常有战事,而对内又有饥荒。如果交给我去治理的话,不出三年时间,我就能够使得民众勇猛而又明白道理。”孔子微笑不说话。孔子问道:“冉求,那你怎么样呀?”冉求回答道:“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这样一个小国,如果让冉求来治理的话,不出三年,可以使得民众富足。如果还要让民众知礼乐,那还要另选贤能了,这个我可干不来的。”孔子听了又接着问公西赤:“你怎么样呢?”公西赤说道:“我没有什么才能的,但是我愿意去学习的。宗庙祭祀的事情,或者外交会见谈判的事情,穿好礼服戴着礼帽,我可愿意做一个小司仪就好了。”孔子又问曾参的父亲道:“你怎么样呢?”曾参的父亲还在鼓瑟的。这么好的,孔子在上课的时候,弟子还可以在下面弹奏乐器的。看似很宽松很自由的探讨的氛围的。鼓瑟的声音逐渐稀落,最后铿然一声,把瑟放在一边站起来回答道:“我和你们三个人的想法都有些不同哦。”孔子说道:“这说出来又有何妨呢?不要不好意思说了,我们只是在谈论各自的志向罢了。”这下曾参的父亲才打消了顾虑,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大家不要笑话我的志向很小哦。或者没有什么志向的。我想在暮春的时候,穿着春天的服装,五六个青年,再和六七个少年,一起在沂水沐浴,在舞雩坛上吹吹风,在唱着歌儿回来。”孔子听了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和曾参的父亲的志向是一样的。”等其他三个人出去了,只留下曾皙。也许曾皙看到孔子肯定了自己的说法,比较得意一点吧,就走在最后了。问道:“他们三个人刚才说的如何呀?”孔子回答道:“也仅仅是说一下各自的志向而已的。”曾皙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听了仲由说的就笑了呢?”孔子回答道:“治国理政需要教民以礼,可是仲由刚才却出言一点都不懂谦让,说话都不能够讲礼,所以我就笑他了,只是不好直接打击他了,还是鼓励一下他的。”曾皙又问道:“冉求的志向也不是治国安邦的吧,他说的只是那样一个小地方,怎么能作为一个邦国呢?”曾皙关心的是不是自己的志向太小了,虽然老师赞同了自己,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是不是老师在说反话呢。也问问老师对他们的志向的看法。孔子说道:“你怎么看的出来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这样的不能作为一个邦国呢?”孔子言外之意,冉求过于谦虚了,以他的才德,比这么大的地方都能治理的好,而且能够教百姓礼乐。曾皙又问道:“公西赤那样的志向也不是治国安邦的吧,他只是想做一个小司仪而已。”孔子回答道:“宗庙祭祀和外交会面,这样的事情可都是大事,不是诸侯国的大事又是什么呢?如果说公西赤只能做小司仪的话,那还有谁能够胜任大司仪呢?”
【原文】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注释】孔子回到家乡,在乡党之中行教化的时候。孔子温和而又恭敬,都是听父老乡亲讲的比较多,似乎并不善于论辩。孔子的家在鲁郊内,也就是乡党。天子郊内有乡党,郊外有遂鄙。孔子在宗庙和朝廷之上的时候,似乎很善辩,必定详细的辨明利害关系,但是也会很谨慎,不会大放厥词。宗教为礼法所在;朝廷为政事所出。所以孔子必须要很谨慎的对待,不得不明辨是非,权衡利弊了。
【原文】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
【注释】这里看看孔子在上朝的时候,正式的场合是怎么对待君主、怎么对待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怎么对待地位比自己高的官员的。孔子上朝的时候,在和下大夫谈话的时候,能够侃侃而谈,比较愉快又互相尊重。对于鲁国来说,孔子时季、叔、孟这三家当为上大夫,而孔子则在下大夫之列。孔子在面对和自己平起平坐或者不如自己的人,还是不骄慢。在面对上大夫的时候,面容和悦而不只是一味的随声附和,也有自己的主见的。君主在的时候,孔子会表现的如何呢?踧踖,恭敬的样子。与与,威仪中适的样子,不卑不亢的。君主在的时候,孔子很恭敬的样子,威仪适中。不会过于讨好谄媚,也不会不恭敬。
【原文】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
【注释】这是讲的孔子如何接待宾客,显示了一个大国大臣的邦交礼仪风范。国君召见孔子,让孔子接待宾客的时候,孔子变得很肃敬,走路的时候也不敢拖沓了。孔子随着君主接待宾客的时候,躬身用左右手作揖,一俯一仰的,衣裳也随之摆动的样子。孔子待宾客还是很恭敬的。在恭迎宾客走进内庭时,衣裳端正,如同飞鸟要起飞前舒展羽翼的样子。宾客接待好了,把客人送走还不忘记回来复命,禀告君主宾客接待顺利完成了,对方已经再无任何疑问的走了。
【原文】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注释】孔子在走入诸侯国君的大门时候,虽然公门很高大,但是他还是鞠躬着走进来,似乎容不下他的身高似的。这是对国君的尊重的。对于一国的国君,君主尊贵国家就尊贵,君主低贱国家就低贱了,所以孔子坚持古礼,忠诚的围护国君的权威的。走入公门的时候,不会站在那个大门的中央的,这样显得比较嚣张了。走过公门的时候,脚不踩在门槛上的。这也是许多地方的习俗的,也许老人会跟小孩说,走过大门的时候不要踩在门槛上的。在大门和屏风之间,有个地方是君主宁立迎接贵宾的地方。这个位置为君的虚位。君主虽然不在那里,但是走过的时候,还是要保持恭敬的,不敢因为虚位而有所怠慢的。走过这个位置的时候,脸色很庄重恭敬,脚步走得比较快。快步走过这个位置的,不敢有丝毫停留。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压低一些,也不能多说话的。孔子走入厅堂的时候,快要接近至尊君主了,两手抠着衣服,小心不要踩到了跌倒了失容就不好了。有个词说登堂入室,先要进入厅堂,才能够进入室内的。孔子鞠躬恭敬的样子,几乎要屏住呼吸了。这是孔子真的害怕君主和这种场合吗?看了此部经典许多的描述,遇见许多凶险的事情,孔子都能够应付自若。这是孔子内心对君主的尊重的,孔子也许心里清楚,只有维护君主的权威,国家才能安定,要不个个都想当君主,冒犯君威,国家就乱了,百姓就要遭殃了。出来朝堂外了,走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容颜怡悦放松了下来。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了,就走到平地了,就徐步往前走了,衣带两边飘如同飞翼。再次经过之前那个君主的虚位时,还是很恭敬和顺的样子。
【原文】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享礼,有容色。私觌,愉愉如也。
【注释】圭是一种上圆下方的玉器,举行典礼时,不同身份的人拿着不同的圭,这也是身份的象征了。出使邻国,大夫拿着圭作为代表君主的凭信。按照周礼诸侯分为五等,各受王者分派的玉圭以为瑞信。鲁国国君为侯,用的圭长七寸。这些诸侯来朝见王,就拿着各自规定尺寸的圭。如果诸侯派使者出使邻国,要按照其君主所持的圭减少一寸的。这里孔子执圭出使邻国,这么说他拿的圭有六寸。孔子手拿着圭,面对邻国君主鞠躬恭敬的样子。他拿着玉圭,感觉有千斤重,似乎不能胜其重一样。孔子知晓玉圭代表着鲁国,也代表着鲁国君主的,必定不辱使命而来,其分量相当的重的。举起玉圭的时候如同在作揖,放下玉圭的时候如同传递东西给别人。看着神情似乎战栗的样子,走路步子不大,似乎沿着直线在走。大家注意了,孔子虽然是小心,但是一点都不荒乱,如果乱了方寸了,如何能够走的直呢?孔子作为鲁侯使臣礼聘别国君主,代君主问候久不相见是否安好。初次见面很正式的,为了表示致敬,只带着瑞玉作为凭证,没有什么礼物的。行完朝聘之礼,接着就代表官方给君主献上礼物了。接下来有私人的时间了,可以以私人身份和别国国君私聊一下,这下比较轻松了,和颜悦色了。由此可见孔子并非害怕别国国君的,只是表示敬重罢了。
【原文】君子不以绀緅饰,红紫不以为亵服。当暑,袗絺綌,必表而出之。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亵裘长,短右袂。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去丧无所不佩。非帷裳,必杀之。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
【注释】这一句讲古代的服饰礼仪。绀是深青带点微红色。緅是绛色,也就是传统的中国红的。君子穿的衣服不能以绀緅作为衣服的缘边装饰,因为这两种颜色的布料都是作为丧服和祭服用的。古代红紫并不是正色。亵服为在家休闲的时候穿的衣服,并不是正衣的。休闲尚且不用,正服更不能随便穿了。当时大家的时尚,喜欢用红紫而放弃正色,所以孔子还是不随服装潮流的,不穿红紫的。春秋战国时候,齐国的君主喜欢穿紫色的衣裳,全国的人都跟着了。楚国的君主喜欢细腰美女,全国的女子都以细腰为美。作为君主带坏头了。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在家穿着单衣很凉爽舒适。这样的单衣夏天穿的是细的葛布或者粗的葛布衣服。冬天就穿的裘了。如果在家里,裘葛就单穿着,不用外加什么衣服了。如果要出行迎接客人或者办什么事情,还是要加上外衣的。当时也许有许多人嫌天气热,就随便穿着个单衣就出去了,可是孔子还是很讲究的,不能随便这样,即使再热也要穿着上衣的,这样才正式和庄重的。当然这也不会太热太麻烦,要不古礼也不会这么不近人情,让大家热的很难受还要穿着很厚的衣服。只是要求不能光膀子这样的意思罢了。这对于当下也是很有意义的,大家即使再热穿衣出去也不可太过于随便的。穿在里面的裘,必定要跟上衣相互搭配的,要不就很难看了。黑色的上衣配黑色的羊皮裘。素色的上衣配白色的鹿皮裘。黄色的上衣配黄色的狐裘。孔子这里很讲究色彩搭配的。葛布衣服就不必要讲究什么颜色搭配的。平时在家穿的裘要长一些,有利于保暖的,右边的衣袖做得短一些,这样方便做事的,不会碍手碍脚。睡觉的时候有被子,这个被子也要长一点,大约有人的一身半长这样。在家接待宾客也不可随便的哦,里面可以穿狐貉这样又厚又暖和的裘衣,但是也要穿上衣的。古礼对丧事很重视,如果不属于丧期,可以随便佩戴玉佩等饰物。帷裳为上朝和祭祀所穿的衣服,很庄重都是整块的布料做的,如果长了也不要剪掉,只是缝起来的。如果不是这么庄重的服装,是可以剪裁的。不可以穿着黑色的裘衣和黑色的礼貌去吊丧的。吉月为月朔,刚刚露出一点月牙,不断地增长中,所以为吉。这一天上朝孔子还是按照古礼穿着更加庄重的朝服去上朝的。虽然当时鲁国的国君已经不看月朔而上朝,孔子还是坚持古礼的,这也是对国君的敬重的。君主不要小看这个穿衣呀,这个是规矩的,也是臣下是不是把祖宗规矩,还有把当今的君主放在眼里的。作为鲁国国君不可自毁规矩的。
【原文】齐,必有明衣,布。齐必变食,居必迁坐。
【注释】古人斋戒沐浴后,必然会穿上浴衣,这是布做的。沐浴为把身上污浊的东西,心灵污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对于有些宗教的施洗也许也有这个含义的,特别是洗净内心的污浊和恶事,忏悔以前所做的恶事。穿着明净的浴衣,以不染尘世的灰尘了。也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下来,以宁静的心敬重的对待斋戒的事情。斋戒的时候必定要改变饮食习惯的,不吃荤腥,不饮酒。也要改变居住的地方的,居于正寝,而不再和妻妾一起了。
【原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惟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
【注释】这一句话看看孔子吃饭的规矩,还是很细的哦。粮食不用嫌舂得精,鱼和肉不用嫌切得细。孔子对食物还是很讲究的,以前没有加工大米的机器,都是靠石头来舂,要搞精细也不太容易的。搞得再细也是粗粮的,现在的人反而为了营养要多吃粗粮的。饭食放久了变味了,鱼和肉放腐烂了,这些都不能再吃了的。食物的颜色如果看着不对,也不要吃了;味道闻着不好闻,也不要吃了的;如果烹饪的时候火候把握不好,如果煮糊了也不要吃了。不是吃饭的时间就不吃的。这个吃饭的时候还是比较讲究的,千百年来都是按照这个时间规律吃饭的,如果改变了也许身体就接受不了的。佛家还有过午不食一说的,夜晚肠胃里面堆积的腐败的东西越少身体就越健康的。食物如果切割的不方正整齐就不吃的。如果切的不整齐说明烹饪的人不够敬重吃的人的。佐料搭配的不对也不吃的,可能味道不好,也可能食物之间有相克的,不能随便搭配的。饭桌上的肉虽然多,但是不可吃得太多,也就是说不可以光吃肉,而不吃饭菜的。荤素搭配要合理的,孔子也不是素食主义者哦,但是不主张吃肉太多的。只有酒水不限制量的,只要不要喝醉了,乱了自性就可以了。孔子的酒量应该可以的吧,以前古代的酒水应该很纯正好喝吧。在市井上打来的酒和买来的肉干,不要吃的。孔子对此还是很有讲究的哦。不要撤掉姜,但是也不要多吃的。看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在日常饮食中吃姜了,人不可百日无姜的。吃姜能够提升人体的阳气,对身体健康是很有利的。
【原文】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
【注释】祭于公,说的是孔子做官的时候,跟随君主助祭祀。跟着君主祭祀必定会得到一些赏赐的,得来的赏赐就要分赏出去,不要留着过夜了,这样也是把国君的恩赐分享给别人。自己家留着吃的祭肉,原则上不要留过三天的。如果超过了三天就不要吃了,肉可能已经腐败了不能吃了的。
【原文】食不语,寝不言。
【注释】这里说的古礼中吃饭和睡觉的规矩。吃饭的时候不用谈论,睡觉的时候也不要说话。这个小时候父母都有教好了,还要专门有礼仪来教呀,这可不是小事情哦。问大家一个问题,吃了那么多年的饭,有没有仔细品味过米饭的味道呢?我们吃饭的时候是怎么吃的呢?边吃饭脑袋瓜里面还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许在推杯换盏,也许在谈论着什么事情。不光是中国古代,古天竺佛陀也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弟子的,吃饭要安静的吃,喝水也要安静的喝,好好品味一下水的味道。也许大家专心的吃饭,专心喝水会有不一样的体验的。这个也许是父母从来没有教的哦。这里讲的吃饭的礼仪,特别是与国君吃饭的时候,更是要注意的。睡觉的时候也不要说话,这样大脑皮层会比较兴奋,睡眠质量也不好的。也许说话的时候还会影响到隔壁的人休息的。这些规矩对于孕育下一代也特别重要。古代怀有小孩的妇女,要求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切割食物的时候如果不方正整齐就不吃,席子放得不正就不坐。眼睛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也不看,耳朵也不听不该听的东西。夜里就诵读雅正的诗书,说的正事和正道,这样生出来的小孩容貌端正,才德过人的。
【原文】虽疏食菜羹,瓜祭,必斋如也。
【注释】古人在吃瓜的时候也不忘记了祭祖,以表不忘本。这里延伸为日常吃饭前的祭祀,也是不忘本,感恩先祖。孔子吃饭的时候,虽然是粗茶淡饭,简简单单的,但是也要很敬重的祭祀,如同斋戒那样庄严和诚意。大家别小看这个细节的。即使在自家吃饭,孔子也是慎独的,并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么小的场合都能做的好,更别说是面对君主了。
【原文】席不正,不坐。
【注释】这里孔子讲古礼中怎么坐,古礼中教我们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大家可不能小看了这个坐的,从我们小的时候第一次能够坐起来,这也是个标志性的动作的。对于修行的人来说,盘腿而坐也是效法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面的舒服的坐姿的。也许这样更有利于气血在经络中的流通吧。在古代特别是出席国君赏赐的宴席,怎么坐也关乎对君主的敬重。古人都是席地而坐的,在唐代开通西域以后,别的国家的椅子、凳子传入中国,一开始只是作为老者、残疾人关爱的工具的。在宋代开始大规模的普及起来了。可是当今日本和韩国还保留着我们老祖宗跪坐的传统和习惯。有时并不是坐得高就高的,也许有时接地气一点还会更高的。我是这样想的,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先传承下来的东西必定有其道理的,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也许照做就受益了。比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比如日常饮食吃姜蒜头等。再比如这个席地而坐。我觉得这样更能够接地气。人类很长久以来,都是光着脚走路,后来才搞了草鞋、木屐等,这样不利于人类接地气,不利于健康。人的足底有许多的穴位和反射区,直接对应着五脏六腑,十二经络的。人体需要阴阳平衡,就需要参乎天地。跪坐一坐一起,能够不知不觉之间锻炼经络,看看我们现在人为了舒服,去做很舒服的椅子,坐下起来都不费劲,也得不到锻炼的效果。关键的是不能接地气的。也许宋代的时候为了推行养马,抵抗少数民族入侵,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跟骑马较为接近,所以就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这几千年的传统习惯吧。大家看看这个坐字是不是也不那么简单呢?所以孔子尊古礼说,席子放的不正,不要坐的。
【原文】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
【注释】这里讲的是乡里饮酒之礼,专门敬重老人的。有时乡里饮酒是为了敬重贤人,有些是为了敬重在朝中的贤者的,这里是敬老的。你看古代多好,对老人这么敬重,还专门摆好酒宴来敬重他们的。杖代表着老人。在古代的礼中,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七十岁可以允许在诸侯王那里拄拐杖,八十就可以在天子那里了。到了九十,如果天子想见就要由他亲自来看了,而且还要带礼物的。大家看这些礼节还是规定的挺好,也是相互之间的尊重,不像我们看的有些大片里面为了扮酷,带着墨镜拄着拐杖。在乡人饮酒的仪式中以年龄高年长为贵,所以出入都是要以老人为主的。喝完酒了,老人们先出去,一同饮酒的人随后才能出来。孔子也跟着老人一起出来了,不能不顾礼节,自己就先出来了。
【原文】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
【注释】乡里人举行傩神仪式的时候,孔子对鬼神很敬重,穿着上朝用的朝服,站在大堂东面的台阶上恭敬的迎送鬼神。此部经典其它地方讲到,孔子教自己的弟子对鬼神敬而远之。不可迷信于鬼神,但是不可不敬重的。傩为逐疫鬼的仪式的。一般安排在农历的三月、八月和十二月。中医讲究阴阳,如果春天的阴气不退,仲秋的阳气不退,疫鬼也会伤人的。冬天的时候,阴气很足,也要驱逐阴邪,免得强阴伤人的。
【原文】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
【注释】孔子遣使向邻国的君主带去问候,或许还带着礼物过去的。这里的问是聘问,也就是说国与国之间在国事方面遣使访问的。这可不是孔子私下为了自己的前途去私通别国的君主的。这可是邦国之间的外交的。这也许是别国的使者过来,也可能是孔子遣送使者过去的。既然敬重该国的君主,就要托使者过去问候的。当着使者的面,孔子当面拜谢了。使者远去,孔子还再次拜谢的。孔子对待邻国的君主也是诚心相待的,在他心里希望邻国也友好相处,不要发生战事。如果能够有秦晋之好这样的美谈就更好了。大家可不能小看这些礼节哦,即使是日常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迎来送往能做到这样朋友之间的情谊也会更加深厚的。别国的君主互相可能都见不到面,使者就是代表着各自的君主的,见使者就如同见君主的。如果使者在中间调和双方,也许就会又好了;相反的,如果挑拨离间,也许两国就有战事了。
【原文】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
【注释】鲁国的宰相季康子送药给孔子,也许孔子这时候刚好生病,也许没有生病,只是送来了一些名贵的中药材,孔子很礼貌客气的拜谢收下了。季康子虽然是三桓之一,孔子还是不那么故作清高,还是先把他送的礼物收下来了。也要跟鲁国的达官贵人打交道,才能够更有效的为鲁国和百姓做事的。孔子说道:“我孔丘没有达于医理和药性,还是不敢轻易服用了。”在礼记中有说到,君主生病了要吃药,首先要由臣下先品尝的;父母亲生病要吃药,由儿子先品尝的。还有一句话是:医不三世,不服其药。也许有许多人误解了,以为是如果这个人不是世代行医,就不要服用他开的药方。应该不是这样的,历史上有许多名医也不是中医世家的,比如清代的名医黄元御,原本也不打算当医生的,被庸医治瞎了一只眼睛,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转而专门研读《伤寒论》而成名。也有一些名医是中年悟道之后,很快的契入医理而成名的。有由医通玄的,也有由玄通医的,各自的因缘不同的。孔子通于《易经》,如果专研一下医书应该是个名医了。医不三世,不服其药,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为医应当通晓三世医术,也就是说过去世,现在世和未来世。佛家说三世诸佛也是说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那如何通晓三世医术呢?那就需要通晓《内经》、《本草经》和《太素》这些经典了。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呢?现在的人是不是觉得古代的医术不可能比现代的发达呢?也许世人要好好研读一下这些经典才做出客观的结论比较好。
【原文】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注释】孔子家里养马的地方着火了,烧了起来。孔子退朝后知道了此事,着急的是有没有伤到人,而不是只顾他自己的马。他问道:“有没有伤到人呢?”孔子根本没有问起马。孔子并不是不在乎马,而是更加关心人,以人为本罢了。国君应该重视百姓如何,应该问百姓过得如何呀,吃得饱吗?穿的暖吗?而不是关心其它的。有些君主只是关心他自己住的如何,有多少美女,有多少钱财。只是关心宠物如何,身边崇信的人如何,这就偏了,也得不到百姓的爱戴。以前有个卫国国君沉迷于饲养仙鹤,把国家都给丢了。
【原文】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之;君赐生,必畜之。侍食于君,君祭,先饭。
【注释】这一句是说吃饭的礼节了。大家可以看到按照古礼君臣吃饭是怎么样的。国君赐食物,必定要端正坐席先品尝的,这个是恭敬感激国君的恩惠的。如果国君赏赐的比较多怎么办,总不至于全部当场全部吃完吧,岂不是很难受。如果赏赐丰厚比较多,也不要把君主的恩惠留下来剩在桌面上了,当面品尝够了,就要把剩下的带回去分赏给自己的家人的。国君赏赐的生肉怎么办呢?总不能当场就吃了生的吧,这也不近人情的。如果是生的就带回家来,煮熟了再供奉给先祖。这样也可以在先祖面前祷告了,说君主赏赐的,应该觉得很荣耀的了。但是供奉先祖的肉还是要煮熟的,这是起码的孝顺了。国君赏赐活的牲畜,必须要拿回家里来蓄养,不能马上杀了吃肉的,要等着用来祭祀用的。可以祭祀告慰先祖,感恩国君,也是家族的荣耀了。如果国君赐侍奉吃饭,臣下可以先吃些饭,然后将每一样菜都品尝一遍。这样品尝了可以说是确保无毒了,国君才进行祭祀先祖,把这些安全的饭菜供奉给列祖列宗的。在得到国君的命令之后,才可以继续吃饭的,这样是比较恭敬国君的。这些臣下就像是为国君、还有先王尝菜的内侍一样的。孔子对吃饭的礼仪也不小看的,从小看大的。从吃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和个性的,如果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挑来拣去的,都是挑自己喜欢吃的先吃,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那这样的人可想而知了。
【原文】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
【注释】孔子生病了,国君亲自来探视。大家看看国君对孔子还是很重视的。孔子待国君以忠诚,而国君待孔子以礼遇。孔子就把头朝着东方,把上朝的朝服穿上,手里还拖着腰带,不让腰带掉了。孔子即使在生病的时候,还是以对待国君之礼待之的。也许许多人看了觉得是不是这么多规矩很迂腐呢?如果深入孔子的内心和当时的历史环境就一点都不觉得迂腐了。
【原文】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注释】国君召见的时候,孔子不等侍从驾车,径直就徒步先行出发了。孔子对国君的态度非常的敬重和忠诚的。国君召见必定有国家大事和紧急的事情商量,丝毫不容耽搁的。这个态度是很虔诚的。虽然是细节,但是这样的人必定是忠君爱国的贤臣。对于一些奸佞小人,表面装的好好的什么都听,可是背后却乱搞。一些奸佞小人欺负国君,国君叫往东他们就往西,相比之下,孔子可谓是忠臣了。周公对待人才也是非常的重视的,如果有贤才求见,不管他在做什么都会马上接见的,正在吃饭的时候都会把饭吐出来,正在洗头的时候不待洗完就包着头发出来了。待人以诚,别人才会以诚相待的。
【原文】入太庙,每事问。
【注释】这句话在其它章节也有提及的。孔子在乡党那里很谦恭的听,都比较少说话。可是在朝堂上面就该说的就要说透了,以免耽误国家大事了。孔子进到太庙里面来,很谦虚谨慎的询问。有人说孔子到底知不知礼的呢?不是说孔子都很懂的吗?很多事情都还要问我们呢?孔子就说,这就是礼呀,谦虚的问,不要做错了这就是礼的。
【原文】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
【注释】朋友死去了,没有地方归葬,孔子说道:“那就由我来负责殡葬吧。”孔子这样的朋友是不是很值得交呢?可以说他的仁德恩泽到了骸骨了,还是很感人至深的了。这句话我们现在看来似乎好像没有什么,但是想想当时的那个历史环境。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战乱分仍,灾害连连。有许多人战死,有许多人饿死,有许多人病死。也许那时谁都顾不上谁了,可是孔子在那么艰苦的岁月里面能够持守仁义之道不放。
【原文】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注释】对于好朋友的馈赠,即使是送的比较贵重的东西,比如车马,孔子也是不会作揖拜谢的。可是如果给孔子送过去祭奠祖宗的祭肉,孔子就会欣然接受的作揖拜谢了。大家看看孔子是不是很迂腐呢?那绝对不是的。这块肉为祭肉,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块肉的,它承载着对列祖列宗的敬意和孝顺的,也是对逝去的先人的一种无线的怀念的。孔子拜的是列祖列宗不是拜的这块肉,也是要使得弟子们都懂得孝道。正所谓百善孝为先,如果人人心里都挂记着列祖列宗,人人都记得古圣先贤,那就会记得先王的教诲,就不会乱来了。正是因为大家觉得周文王这些圣人已经不在了,天底下这些诸侯王才敢乱来的。在孔子心底,哪个分量更重呢?
【原文】寝不尸,居不容。
【注释】也许不要单单的理解这一句话的,需要和本章其它的语句拿到一起来理解的。孔子站有站相,吃有吃相,睡有睡相,这一章都说到了的。这也是基本的礼仪和礼貌来的。这里说的是怎么睡觉,怎么在家里闲居。孔子说睡觉的时候,不能直挺挺的像个死人。这样的确很吓人的,而且别人看到也不好。在家呆着的时候,也不要太过于严肃正式了,这样不太放松,相比外面的客人没有个区别了,也体现不了对客人的敬重了。
【原文】见齐衰者,虽狎,必变;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凶服者式之,式负版者;有盛馔,必变色而作;迅雷风烈必变。
【注释】前面一章有讲到孔子遇见家有丧事的人、遇见身份高贵的人、遇见眼睛瞎的人怎么个反应,这里说的更详细一些的。孔子看到穿着丧服的人,虽然是比较亲近的人,也必定表情肃穆以示同情。遇见到穿着礼服,身份高贵的人;遇见眼睛瞎了的人,即使很熟悉,也必定以礼貌待之。在车上的时候,假如遇见了穿着丧服的人,或者遇见在干重活的人,在辛苦的背负版筑的人,孔子也会微微俯下身来贴在车前的横木上以行礼。大家看看孔子是不分贵贱的,不卑不亢的哦。并不是你官大就谄媚的行礼献殷勤,也并不会为了表示对权贵不屑一顾而懈怠了高贵的人。他该给在上位的人行礼还是行礼,该给底层的人行礼也如此的,丝毫不敢违背的。大家看看孔子是不是多此一举呢?也许不是吧,这些是基本的礼节,也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和尊重的。如果有人以丰盛的饭食款待的话,必定站起身来,心里怀有感谢,脸上也能看出来的,以表示谢意的。如果遇见天气突然变化,打雷很厉害,刮风很大的时候,孔子必定怀有对上天的敬畏之心。因为圣人知晓天人合一的道理,一方面是反省自己是否做了违背天道的事情,一方面担心诸多诸侯王失德,天怒人怨,这样惹怒了上天的。天上有五星而人身上有五脏。九州有江河湖海,而人身上有经络穴位。社稷民怨较多,气就逆了,气数就衰弱了,例如孔子时候,周朝衰微。人身气逆了,身体就衰弱了。地球上的煤炭石油资源为地球的真阳,应该伏藏的,可是被人挖了出来,浮越在地球表面了。中医说人的肾里有真阳,如果浮越在外,也是虚火了。如此看来大家还觉得天人合一是一句虚话吗?这里是谈论儒家的东西,就说到此为止吧。孟子所谓“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说的就是筑土墙用的夹板。背负版的人也就是在社会最底层干着最辛苦的那些人,孔子对他们是充满敬意的。放在今天也是很有意义的。
【原文】升车,必正立,执绥。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
【注释】孔子说的六艺,其中就含有御车马。对于御孔子也很讲究礼法规矩的。上车的时候,必须要端正站立,手上抓好扶手带。在车上的时候,不要老回头看,也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指指点点。这不是有点像现在的文明乘车和交通规则吗?古代的人制定这些御礼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不站端正,拉好扶手带,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如果车失去了控制,就会在闹市里面乱踩踏了。开车的时候如果回头看,不注意看方向,万一前面有车马或者行人怎么办。在车上大声喧哗和指指点点,有可能会使得马匹受到惊吓或者得道错误的指令了怎么办。孔子对周礼非常熟悉和推崇,连驾车都很中规中矩的。
【原文】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拱之,三嗅而作。
【注释】这一章不同的解释很多,连朱熹在解释的时候都在那里说不要勉强解释,以等待后来的智者。孔子和弟子们在山谷中走着,其它弟子不知道谁跟着,起码子路是在身边了。有野鸡在山谷里,它们也许察觉到人的颜色不对,就纷纷的飞了起来。它们飞起来还在往下查看,看看这些人似乎好像并无恶意的,又全部都停了下来,而且还是扎堆的停在一起的。孔子看到了之后就在那里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停在山梁上的雌野鸡,可真是会审时度势呀,很会挑地方的,懂得进退的。”孔子看到野鸡飞远了停在山梁上,选了适合它们的地方,很悠闲自得的样子,不由的联想到人,所以发了这样的感慨。有多少人能够像这些野鸡一样潇洒呢?孔子也想到了自己,我虽然周游列国历尽辛苦,没有出来做官,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像我这样,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还能老死于乡野之间呢?有许多人为了权力地位,在朝野之中死于非命了。子路听到孔子赞美野鸡,也许子路在想是不是要抓它们来给老师和师兄弟补补身体的,听到孔子这么一说,他就友好的投一些粮食喂它们。那些野鸡还是比较醒目的,它们三次走进嗅了嗅这些粮食,可是还是没有吃的,又飞走了。孔子羡慕这些野鸡多么的逍遥快活的。
【原文】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注释】子路问孔子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为政的人需要率先垂范,引导百姓符合于道,能够得到百姓的信任。如果能够以身作则,那么就可以不令而行了。为政的人一心为民,勤勉做事,百姓看到了,也会效仿的,虽然劳累但是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子路听了还不是很明白,那肯定了,孔子才说了四个字而已。子路请老师再给解释解释。孔子就又多蹦出了两个字,孔子说道:“要坚持的,勤勉为政,给百姓带个好头。不要懈怠和厌倦的。”孔子这么说是有深意的,子路比较勇猛,怕他不能持久的去做,所以这么说的。
【原文】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注释】仲弓当了季氏家臣,他就跑来问孔子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先要做好分工,使得各司其职,如果不是如此,那么也许君主在做大臣的事情了;赦免部下所犯小的过错,如果斤斤计较那么部下没有完人了,每个人都会犯错的,除非不做事;推举贤才,如果不推举贤才,那么许多职位就被庸才所占,国家就堪忧了。”如果不能做到这三点,季氏宰都治理不好,更何况天下呢?这里也和前面说的有呼应的,前面说要举直措诸枉,推举贤才而不仁就远离了。仲弓又接着问道:“怎么知道哪个是贤才而推举他呢?”孔子回答道:“只要推举你所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难道别人会放弃他吗?”是金子都会发光,只要是贤才,总会有人看中的。
【原文】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缺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注释】孔子呆在卫国的时间最长,这句话的背景是这样的。卫灵公为了美人南子把自己的儿子赶出国了。卫灵公死后,孙子继位。这时候老爸从国外想回来争夺王位,这个孙子也不同意。可真够纠结的,孔子应该很有自己的看法。子路问道:“假如卫国国君请你出来为政,你要先做什么呢?”孔子回答道:“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正百事之名,名正言顺了,许多事情都好处理了。”儿子回来争孙子的位,父子相争,这个世人如何看?这个孙子呢,继承这个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既然老爸回来了就应该把王位让给自己父亲了。作为父亲呢,自己儿子继承王位做的好好的了,给自己儿子继续做也是可以的。总之比较纠结,远远不如吴太伯那么高尚了,三次相让王位。那仅仅是兄弟相让呢,父子相对来说还更亲一些的。名不正言不顺,也难以服众,王位也不会稳固。当时各种说法都有,所以孔子考虑到这一点就说,先要正名。子路听了有不同意见哦,他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不是吧,老师你这么做,也许迂远了,不是当下的急务的。也许并不接近于为政的事实的,何须正名呢?”孔子对子路也一点都不客气哦,有什么话说什么呢,孔子说道:“仲由呀,你也太野了吧,不能达于我的本意的,都没有听懂我说的呢。君子对自己的确不知的事情,会存在着阙疑,而不会这么武断的。你都不懂得正名的真义。不要小看这个正名的。名如果不正,不能名实相当,不能实至名归,言就不顺。言不顺,考据事实无法符合,很难办成事。事有序可以称之为礼,比如君臣之序和父子之序,这个都不能乱的。可是你看看,这个卫国的事情就乱了。事物和合可以称之为乐,乐曲不同的音调,不同的乐器混合在一起就很好听,这个是和合。不同的味道放在一起和合了就是美味。不同的人,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放在一起很和谐就是和合。不同的药材搭配在一起,君臣佐使和合就能够治病也是和合。事不成就没有什么秩序,没有什么秩序也就难以谈和了。礼乐难以兴起。礼崩乐坏,礼乐不兴。这样来谈施政,也就很容易不符合于道了。礼乐不兴,不得不使用不适当的刑罚了。如果名不正言不顺,也许卫国国君只能是用那些亲近自己的,忠于自己的人了。对于那些忠于国家的,忠心耿耿的贤臣,如果不能为己所用也不得不进行排挤了。这是不得已的使用了一些不该用的刑罚。如果刑罚用的不中,臣下就会有怨言,百姓也会觉得这个君主是昏君了。如果刑罚不能秉持公正,搞到百姓也无所适从了。”名不正言不顺就会做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的,一步错步步错的。比如说李世民为二子,本来不能继承太子之位,这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来兄弟相争,有了玄武门之变,也许李世民并不想着杀掉兄弟的子女的,可是太子的儿子存活在世,就会存在纷争,不得不又继续杀戮了。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的。也许他只有为政做的更好才能够对得起死去的兄弟的,更加卖力的去治国理政的。开辟了贞观之治的盛世。孔子接着说道:“君子的名正必可以明言的,君子坦荡荡,可以公诸于四海的。能明言也可以遵行的,施行可符合于道义的。君子对于言,没有能够随便苟且的,君子慎言慎行。”现在卫国的国君,排斥自己的父亲,是无父之人,这也是不能有国也是很明了的事情。
【原文】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注释】樊迟请问孔子怎么样种庄稼。孔子回答道:“这个我不如老农的。”樊迟又问怎么种菜。孔子回答道:“我不如菜农的。”樊迟出去以后。孔子说道:“樊迟可真是小人呀。”也许大家会觉得奇怪,孔子作为老师为什么不当面进行教导学生呢,背后在这里还说学生的坏话,还说学生是小人呢?这个并不是真的说樊迟是小人的,而是说他没有大心,没有大心的人就是小人了。孔子要自己的弟子要想着如何去做些大事的。但是孔子并不是说看不起小事,他从小都做许多小事的,谋生的手段都是会的。孔子是要自己的弟子集中精力去做大事的。有些话也许故意让弟子传给樊迟听好一些吧,有些需要当面说清楚的。孔子说道:“如果在上位的人重视礼法,事物都会有好的秩序,百姓就不敢恭敬了,不敢没有敬畏之心了。在上位的人崇尚道义,不会做不符合道义的事情,那么百姓就不敢不服了,这也是心服口服了。在上位的人讲求信用,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实情来对待了。君子只需要做好这三件事,我要求弟子们也是要学好这三件事的,不要浪费一些无畏的精力在种庄稼和种菜这些琐碎的事情上的。如果能够做好这三件事情,四方的百姓都会背着小孩子来纷纷归附了,那还需要君子去种庄稼吗?君子应该要集中精力去做更重要的事情的。”
【原文】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注释】孔子说道:“诵读《诗经》三百首,授以政事,却不能够通达;让他出使四方,却不能独立的恰如其分的应答。即使学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前面谈到闻达的。达于道为达。我们平时说达官贵人,飞黄腾达。真正的达并不是得到很高的官位,很大的权利,很多的财富。达是达于道。达官是很难达到的,达于政事,首先要正己。不仅仅是达于道,而且还要圆融的应用于政事。王弼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了,很年轻就得道了,注解了许多书。也许太年轻了吧,也有点倔傲不逊,恃才傲物。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孔子这么看《诗经》可以看出还是很重要的。弟子们不是死读书哦,背再熟都没有用的,还是要灵活应对的。
【原文】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注释】孔子说道:“如果身正,虽然不令而行;如果其身不正,虽令而不服从的。”前面有讲到,政为正也。也就是说要身正。身正如同规矩正,规矩正所画出来的圆才是圆的,所画出的方才是方的。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射箭如果身不正如何能够射得准呢?身正了所有的言行也会跟着正。田单在齐国几乎灭亡的时候,用火牛阵使得齐国反败为胜了,恢复了齐国。在那样的一个情境下,将士同仇敌忾。田单攻打别的城池的时候,久攻不下。田单就把战鼓移到敌人的射程范围之内,亲自擂鼓助阵,这下士气高涨才攻下了城池。
【原文】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注释】鲁国原来是周公的封地,这个周公可是孔子做梦都想梦见的哦。卫国是康叔的封地,周公和康叔是兄弟。当初分封的时候,两个诸侯国都为贤德的君主,两国得到治化,如同兄弟。可是到了周末,两国的风气都同时变坏了,礼崩乐坏,也如同难兄难弟。孔子这样说是感叹的。鲁卫两国,治乱相似,如同兄弟。鲁国三桓掌握朝政。卫国那边呢也是乱套了,卫灵公被南子搞的神魂颠倒,把自己儿子赶出去了,孙子继承王位。儿子又回来跟孙子争夺王位,这个孙子也真不是好孙子,跟自己老爸过不去,坚决不让位。
【原文】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注释】公子荆为卫国的大夫。孔子评价这个大夫,容易知足常乐。孔子说道:“公子荆善于治理家政。一开始稍微有了一点家产了,他就说差不多可以了。”也就说有了第一桶金之后,他这么淡定的,不会贪得无厌,也不会骄心起来。可不像暴发户一样忘乎所以了。孔子接着说:“稍微再有多一些家产,他就说已经完备了,可不要再多了的。到了很富有的时候,他说几乎完美了,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公子荆虽然没有追求很多的物欲,可是还是富有了。他对于物欲还是比较循序有节的,容易得到满足,不会很强的欲望想达到极其富有。这样就不会使得物欲累其心。正所谓欲壑难平,对于容易知足的人来说,也许简单的生活就容易满足了;对于物欲很强的人来说,即使富可敌国,也还是不满足。
【原文】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注释】这里说到一个词:富庶的由来了。孔子到了卫国,冉有给他驾车。孔子说道:“哇塞,人够多的,到处都是老百姓。”卫国可谓是人丁兴旺呀。冉有问道:“有了这么多老百姓,该做些什么呢?”孔子回答道:“要让他们富有,过上好日子的。”冉有又问:“如果百姓比较富有,又该做些什么呢?”孔子回答道:“要给他们很好的教育。”孔子还是主张给百姓好的生活的,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衣服都穿不暖,跟他们讲诗书也许好多人都听不进去的。当然孔子的弟子们不管贫富都会努力学习,但是大多数人未必能够如此。人多了,需要教化,这样才能够培养更多的治国的贤才。柏拉图的理想国里,治国的哲学家培养是非常严格的。不过也许柏拉图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要选用那些贤才来治理国家的。如同举直措诸枉,贤才放在上位,枉也会变直了。百姓庶而不富,百姓就不会过上好日子,就要减轻赋税使得百姓富有。百姓富有了,国家还怕会穷吗?富而不教,那就近于禽兽了。所以还是要建立学校,教授百姓礼义。
【原文】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注释】孔子在卫国的时候,卫灵公没有重用他,发此感慨。孔子说道:“假如有君主能够用我为政治理一方,一年就可以有小成了,三年就可以有大成。”孔子怀有经世济世的大才,可是诸侯国之间崇尚武力争霸,未能推行其治国大道的。
【原文】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注释】胜残:教化残暴的恶人。去杀,百姓教化转化为善,不必要用刑杀了。孔子说道:“举用贤才治国,也就是使用善人,治理国家百年,就可以使得残暴的人转恶为善,既然百姓都转化为善,就可以去掉刑杀了。这句话说得太好了。”这里说的为邦百年,是说需要相继不断地持久推行善人的教化的,并不一定说是百年。这句话是从古而来的,孔子这里只是引用而已。如果是圣人治国,则不出百年就可以教化很好了。治理好了,就会出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良好的风气。
【原文】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注释】三十年为一世,也许三十年就可以有一代人吧。孔子说道:“如果要推行先王之道,必须要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才能使得百姓感化而成仁。”前面虽然孔子说三年有大成,那只是建立起了纲纪法度了。如果要教化百姓成仁,可不能急功近利的。对于孔子的弟子而言,不断的精进学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更何况这个是要感化普通的老百姓的。需要把礼义教化,不断地融入百姓的肌肤,浸入骨髓中,这样礼乐就可以兴起了。这样的功夫,如果不是日积月累,如何能够达到呢?
【原文】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注释】孔子说道:“如果正其身了,从政有什么难的呢?如果不能正其身,怎么能够使得别人转邪为正呢?”正人先正己。为君的正了,臣下也会正。为父的正了,子女也会正了。这一章里面反复说明正身的重要性了。
【原文】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注释】冉有退朝,这个不是诸侯国的朝堂,而是季氏的私朝。冉有做了季氏的家臣。孔子问道:“冉有呀,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呀今天。”冉有回答道:“有政事要处理的,所以回来晚了点。”孔子说道:“你要有必定是家事,不是政事。如果是政事,虽然我没有为政,但是我是大夫,我也会听到国政的。”孔子这么说,是对季氏专权的不满,当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的弟子去帮着做私事,而不是为国效力的。当时季氏在鲁国专权,他们要商议的事情,不同于公朝,而是跟家臣在私室谋划的。这里孔子这么说,也是在暗示自己的弟子冉有,如果不是谋划政事,为国效力,那就应该放弃了。这里的暗示有些类似于魏征暗示唐太宗。皇后死后埋葬在昭陵,唐太宗很是怀念,就在苑里盖起了高楼可以远远望见昭陵。有一次唐太宗邀请魏征登上高楼,唐太宗问有没有看到昭陵。魏征说,以为是问有没有看到献陵呢,如果是昭陵早就看到了。魏征暗示太宗,如果要盖高楼看到昭陵,也应当看到献陵,那里埋葬着自己的父亲的。这样也许有失于孝道了,唐太宗后来想想觉得不妥,就赶紧拆掉了高楼了。
【原文】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注释】鲁定公问道:“一言可以兴邦,有这么回事吗?”鲁定公对这句话有疑问,有这么严重吗?孔子回答道:“一言之间,未必都是可以如此达到预期的效果的,未必就都是绝对的一言就可以兴邦的,也不是那么绝对。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常说:做君主难,做臣下也不容易。如果能够知晓做君主不容易,不也是几乎可以等于是一言可以兴邦吗?”如果知为君的难处,必定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有一事敢疏忽的。这么看来,这句话岂不是也可以等于兴邦有望了吗?鲁定公又问道:“一言而丧邦,有这么回事吗?”孔子回答道:“也是和前面同样的道理的,说一句话也未必一定能够满足期望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一句话也是可以丧邦的。有句话这么说:我当国君没有其它可以乐的,只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人敢违抗。做君主也许如此很过瘾哦。所有的人都是俯首称臣的。可是要小心哦,如果君主说的是善的,臣下不敢违背,那这个可是好事。如果君主说的是不善的,臣下也是完全不敢违背,这不就接近于一言而丧邦了吗?”如果君主说的不善,说的都错了,臣下还不敢劝谏,就没有任何的忠言提醒君主了。君主没有任何人束缚,日渐骄横了,什么都独断专行了。臣下就日渐谄媚了,这样不丧邦都难了。君主在八卦中到了极限了,最高位了,受到的约束也是最小的了,全部都得靠自己了,否则就脱离轨道了。如同地球围绕太阳转,地球在远日点距离最远,太阳的引力也是最弱的了。人到中年父母也老了,约束力减弱了,大多都经济独立了,也是最容易脱离轨道的时候了。如果君主说的话,臣下都不敢有任何的劝谏,谄媚的人就会围绕在周围了。兴丧之源头也就在于此了,如果不是英明的君子般的君主,如何能够识得呢?孔子特意给鲁定公挑明了。
【原文】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
【注释】叶公向孔子询问为政之道。这个叶公在论语上半部已经讲到了,他的情况在这里就不再重复了。孔子回答道:“近的人感受到德行的恩泽而悦,远的人闻风而来归附。”这也是关乎民心向背的问题了。如果能够施行德政,推行王道。近的百姓都会欢欣鼓舞的,远处的老百姓拖家带口的也会来归附。百姓庶了,施行德政让其富,再进行教化,国家就会兴盛了。
【原文】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注释】子夏到莒父当官。莒父是鲁国的城邑名字。子夏问自己的老师如何为政。孔子回答道:“如果为政求快,求功心切,就会着急难做到有条不紊,反而就很难达成。不要看到小利,这样也许就会被这些小利所拘束了,反而失去更大的了。所以说欲速则不达,只是见到小利而难成大事的。”孔子教导自己的弟子都是因材施教的,子夏的性格比较谨慎一些,容易把注意力放在近小的事情上,所以孔子就提醒他这一点的。这句话我们平时使用还是很多的。这里也呼应了前面的一些说法,要治理好国家,需要三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的。欲速则不达的。关于小和大,实在是可以写一篇文章的。地球本来是圆的,可是我们在小的视角范围内,看到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弧度。对于小的范围,我们使用的是欧几里得几何,而要描述大尺度需要使用黎曼几何了。相对论使用的是黎曼几何。为政的时候如果只是看到小的,也许会造成错觉,失去大的了。自知者明,人看小范围的自己是很难看清楚的。可是看别人却很清楚。如果用大心,无我之心来看世界,就会看的很明白了。对于学过微积分的学者,就知道面积可以用无限微小的矩形面积累积而成。视角太小就都是直的了,视角广一些就可以看到曲线了。股票投资也是如此,如果仅看到短线范围,是无常的,是看不清楚的,可是看长远一点,就是有一定的趋势了。
【原文】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注释】叶公对孔子说道:“我乡里有个正直的人,父亲偷了别人的羊,儿子就去告发他了。”孔子听了以后说道:“我乡里也有个正直的人,可是却和你说的那个人有所不同的。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可是直却在其中了的。”这里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其中的直也许是这样的。父亲私下告诉儿子说,你不应该偷别人的羊的,让儿子偷偷的送还回去了。儿子也可以善意的私下提醒自己的父亲,亡羊补牢进行补过的。这句话在当今也是有重要的意义的。有女儿举报父亲违反交通规则,一时间网上讨论的沸沸扬扬的。如今大家面对大是大非似乎都有些含糊了呢。法律的施行不能违背道德的原则的。这个儿子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违背了大的孝道,这个就不值得了。中国古代曾有法律规定,儿子告发父亲,将以重刑处罚不孝之罪。孔子主张对于小事,不如孝道和伦理大,小的应该服从大的。这里这个儿子不应该为了一只羊,不顾孝道的。对于大是大非的问题,也是可以做到大义灭亲的。
【原文】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注释】樊迟向孔子问仁。这里孔子谈到恭、敬和忠这三者。孔子说道:“闲居特别是独处的时候谦恭;处事有敬畏,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对人讲究忠信。虽然去到了蛮夷之地,也不要违背这些,这才能称之为仁。”不管在哪里,都需要保持恭敬和忠信,这样才能称之为仁。
【原文】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悌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注释】子贡问孔子道:“怎么样的人才能算的上是士呢?”孔子回答道:“对自己的言行能够反省,知耻辱而止。能够出使四方而不辱使命,这样的人可以称之为士了。”孔子对每个弟子讲的都有所不同呢。子贡能说会道,善于出使别国,所以就说出使的事情。出使他国,不仅贵在于能说会道,有三寸不烂之舌,更重要的是不辱使命。苏武历经磨难而不辱使命。子贡又问道:“冒昧的问次一等的是怎么样的呢?”孔子回答道:“宗族称赞他能够持守孝道,乡党称赞他能够尊敬自己的兄弟。子贡又问道:“冒昧的问再次一等的是怎么样的呢?”孔子回答道:“说话必定可信的,所行必定会有个结果,这可真是固执的跟个坚硬的小石头呀,冥顽不化的小人。这还可以勉强算是次一等的士了。”这里虽然孔子说是小人,只是说他们太过于固执和拘泥了不知道变通。后来孟子说过,所谓大人者,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只要能够符合道义就可以了。孟子也是对这句话的回应的。这里孔子所说小人并不是太贬义的,而是说拘泥于他所教的东西而已,不知变通。说话机械的不知变通,难道说出的话一定要可信吗?在桥底下和女孩子约会,河水暴涨,女孩子没来,不懂换个地方抱着柱子被淹死,这样未必也就好的。做什么事情未必就要有个结果的,假如走进死胡同了,及时的走出来也是好事的。这里孔子已经讲到了第三个等次的士了,再往下就是市井之人了的,不可以称之为士了。子贡又问道:“现在从政的这些人怎么样呢?能不能算作士呢?如果是的话,又该是哪个等级呢?”孔子回答道:“哎,这些气量狭小的人呀,怎么能够算作士呢?”
【原文】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孔子说道:“如果找不到持守中道的人来谈论道,那必定是找到激进或者保守的人了吧?激进的人知道进取,而保守的人往往做得不够。”正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对于激进的人需要损一些,而对于保守的人需要补一些,这样也许就能接近于中道了吧。
【原文】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注释】这一句话古往今来有不同的解释。孔子说道:“南方的人说道:人如果不能持之于恒的持守道德,巫医都做不了的。不管是怎么样的医生,都需要有医德的。这句话说的真是好呀。”孔子在这里引用了易恒卦的卦辞,说明无恒的坏处,说如果不能持之以恒的守德,必然会有羞辱的事情让其承受。不能守德那就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了,因果报应一点都不虚的。如果做医生,不能守救死扶伤的医德,也得不到病人的尊重的。孔子说道:“如果不能恒久的守德,也不必占卜就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我认为这样的解释比较接近于孔子的本心的。
【原文】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注释】这句话大家听得比较多的,虽然简短,但是要解释清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孔子讲究礼乐就是为了和的。不同的乐器,不同的人在一起演奏出美妙的音乐,这也是和。不同味道的东西放到汤里面,形成美味的汤,伊尹是厨神,善于烹饪。不同的食材放在一起也是和的。也许有人会说,把朝堂上的小人和奸臣全部都除干净多好呀。可是历朝历代,有全部都除得干净的吗?也许都没有的,只是多少的程度不同罢了。贤明的君主身边,贤臣多而奸臣少;而昏庸的君主身边,贤臣少而奸臣多。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善恶的共同体。贤才善的成分多一些,恶的成分少一些。奸臣恶的成分多一些,善的成分少一些。小人和奸臣如同毒药。中医中有些毒药平时没用,但是用得好的话,可以治疗大病的。毒药也有毒药的存在价值的,苍蝇蚊子讨厌,可是也有其存在价值的。癌细胞正常人身上都有的,癌症也许不是病的,只是身体拼命的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而现代的化疗等方法却对癌细胞赶尽杀绝,也许不利于病人的恢复的。我们简单的谈了这么多,就开始注解这句话吧。孔子说道:“君子是和而不同的。君子不要求别人意见全部都和自己一样,可以和别人很好的和谐共处。如果一个朝堂全部都是一个声音,全部都是相同,也许就是最大的不同了。小人刚好相反,同而不和。小人也许会谄媚,会恭维别人,隐藏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他自己言行和内心也不能和的。小人看似全部都同,可是只是表面的同,而不是和的。”
【原文】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注释】这句话跟前面的君子和而不同有呼应的。子贡问道:“乡里的人都喜欢他,这样的人很好吧?”孔子回答道:“这样的人不算好的。”子贡又问道:“乡里的人都讨厌他,这样的人怎么样呀?”孔子回答道:“这样的人也不好的。不如乡里的善人喜欢他,而乡里的恶人讨厌他的。”君子和而不同,并不是说要求善人和恶人都喜欢他的,这还是不同的。而小人同而不和,也许不管是善人和恶人都喜欢他,那这样算是同,但不算是和的。
【原文】子曰:“君子易事而难悦也。悦之不以道,不悦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悦也。悦之虽不以道,悦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注释】孔子说道:“君子易于共事而很难取悦于他。如果要取悦于他,必定要符合于道义,如果不符合于道义,他是不会欣悦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前面讲要取悦于君子,要符合于道。孔子说道:“君子有道,也许可以称之为大器,被使用的人,虽然不为大器,也许是小器,但是必定量才而用的,不必苛求。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面的。小人难共事而很容易取悦于他。比如说送点钱财或者宝物就可以取悦于他了。这些都是不符合道义的做法,也能够取悦于他。他使用人会求全责备的。”小人不会正己而求全责备别人。都是看到别人的缺点,而对自己的要求却很放松。
【原文】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注释】孔子说道:“君子安详舒泰而不会骄傲欺凌别人。小人骄傲欺凌别人而不能做到安详舒泰。”君子守道而符合中道,不会骄傲,也不会过于自卑。内心安泰如同不动的泰山。小人骄傲,有了这样的心,就会冥顽不化的了,物欲也会很多,自然不能得到安宁了。正所谓我慢如山,法水难留。我慢这个是骄慢之心,这个是佛教所说的五毒之一的。如果有了这样的骄慢之心,再好的佛法都难以入心了。佛法如同雨露,如同法水甘露一样,很难流入心田。下了雨就会往下流,无法保留在心中的。
【原文】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注释】孔子说道:“刚强、坚毅、质朴和敦厚,这样就近于仁了。”面对不符合于道义的事情,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持之以恒的守道,行道,这样可以称之为刚强坚毅了。质朴敦厚,近乎于木讷,这也许是大智若愚的。这样的人近于仁了。
【原文】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注释】子路问道:“怎么样才能称之为士呢?”孔子回答道:“互相切磋,探讨大道。互相勉励,使得相互都坚定行道,持之以恒的守德。和睦相处,这样可以称之为士了。”这个士也是君子的,这也呼应前面说的话的。君子很难取悦于他的,也许一起探讨道业,充满法喜,也许这就是最大的悦了。看到对方修行也有进步,有随喜功德,不会嫉妒别人的进步的。见贤思齐,如果别人修行比较好,就向别人学习的。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士的。孔子说道:“如同朋友一样互相切磋,互相勉励精进。如同兄弟一样和睦相处的。”这样可以说是和了,虽然有所不同。每个人的个性和修行法门有所不同,可是却是和的。
【原文】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注释】孔子说道:“善人教导感化百姓七年时间,习以战事,也可以作战了。”这里孔子用了一个亦字,这个字显得孔子对战事很勉强,不得已而为之。对于君王来说,也许越是在民间得到锻炼的君主越能体恤民情吧。汉代几个皇帝刘秀、汉文帝和汉宣帝都曾深入了解民间疾苦,所以平时很能体恤百姓的疾苦,日用也非常的节俭。如果平时就养在深宫,养尊处优,也许很难体会到百姓的艰难。
【原文】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注释】百姓之命为重,所以孔子特别慎重对待战事。前面那句话说,以德化民七年,也可以战。这个亦字看出孔子也是比较勉强的,不得已才战的。如果不经教战而派民去作战,如同抛弃了百姓的。如果驱驰不习战的民众去应战,如同以肉投给老虎的,犹如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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