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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初地,魅力白坭的渊源你知多少?

时间:2023-02-10     人气:778     来源:白坭发布     作者:
概述:远古时代的人类文明痕迹早已湮灭于烟尘。而白坭镇一座名为豆兵岗的小山丘,山丘上的银洲贝丘遗址,依稀可辨三水先民活动的遗迹......

三水白坭豆兵岗,


在人类历史的广袤时空中,


我们借助历史、文学、地质、考古等领域的研究成果,


勾勒出一张辽远而深邃的图景。


一起来看


回响:海平面远去的见证者


远古时代的人类文明痕迹早已湮灭于烟尘。而白坭镇一座名为豆兵岗的小山丘,山丘上的银洲贝丘遗址,依稀可辨三水先民活动的遗迹。


银洲贝丘遗址是在1983年6月文物普查时被发现的,在1991年底由广东省文物考古队首次试掘。1992年至1995年,北京大学考古系、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水博物馆组成的考古队又对银洲贝丘遗址进行了三次发掘。


银洲贝丘遗址没有辜负考古学家。在不到1000平方米的区域内,考古队发现了不少墓葬、柱坑、灰坑和一批较完整的房基遗迹,还原了贝壳区、墓葬区、居住区等功能分区。这说明当时银洲贝丘遗址的先民已经学会用火,还会建造房屋抵御严寒和野兽的侵袭。


银洲贝丘遗址的年代大约距今4200年到3800年之间,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它是目前可知的三水最早有人类活动的地方,让人们对该时期人类遗址的聚落布局有了初步了解,还进一步完善了珠江三角洲地区史前文化的考古编年。


一个更为重要的考古研究则表明,至迟在四万年前,三水盆地已经定型,此时,三水境内大部分地区还处于水平面以下二十米左右。此后,由于河流和海水的相互作用,珠江三角洲的肥沃土壤在此冲积、堆叠。考古推测,先后曾有三次海侵和海退(地理学上称为“三次沉积旋回”),为珠三角洲带来了至少28~39米的沉积土壤层。


而三水先民在创造了银洲贝丘遗址的同时,也见证了海潮退却而造成的地理、水文巨变:银洲贝丘遗址上发掘的大量堆积贝壳表明,早期先民的食材以文蛤为主,后来以蚬为主,晚期则以石螺数量居多。文蛤生活在咸水中,蚬、石螺则在淡水中生存——这一变化,印证了海潮退却,更为我们追寻更为古老而恢弘的历史提供了线索。


遐想:西樵山文化的播衍者


线索,指向的是西江下游、与豆兵岗直线距离不足20公里的西樵山。正是这一次漫长的海潮退却,让沧海变作陆地,让孤岛变成山体,豆兵岗如此,西樵山也是如此。只不过,西樵山出土的双肩石器表明,那里的历史更早,6000多年前已经有人类活动痕迹。而如今与西樵山一江之隔的南蓬山下的古椰贝丘遗址,相关研究推测,该处遗址还可能将史前人类文明活动的足迹再往前推。


而将这些遗址联系起来的,正是产自西樵山的霏细岩。以西樵山为圆心的方圆数十公里内,分别有白坭银洲贝丘遗址、禅城河宕贝丘遗址,这些遗址都曾出土以霏细岩为原材料的打磨石器。


我们不妨推敲,在海潮退却的漫长岁月里,如今的西江流域一带渐渐成为水陆相交、适宜人类生活的地方,史前先民在不断的迁徙中,将“西樵山文化”的火种带至周边地区。


而最先到三水开荒拓土,创造了银洲贝丘遗址的三水先民,他们恰好遇到了适宜繁衍生息的豆兵岗,也在无意之间成为了“西樵山文化”在三水的传承者、播衍者。


伏脉:岭南理学的追慕者


胡麻手种葛鸦儿,红豆重生认故枝。跳出现有的行政区域界限来看,从遥远的古代开始,不管是从地缘上,还是近代以来的文脉传承上,三水南部的白坭都与西樵山薪火相传、血脉相连。由浅海演变而来的西江,正是这一文脉相传的见证。


时间翻至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50万中原大军南征岭南,桂林、象郡、南海白郡相继设立;尔后开凿灵渠,从此,南北水系可以通过灵渠沟通往来,先民从灵渠出发,北上可以进入湘江,经洞庭湖进入长江;从灵渠南下,则可经漓江、桂江入西江,在广东三水汇入珠江。


到了明朝,西江流域一跃成为岭南文化的焦点。明正德年间,湛若水、方献夫、霍韬相继入栖西樵山,此后到嘉靖年间,三人分别建立了云谷书院、大科书院、石泉书院以及四峰书院,他们继承并发展了陈白沙的学说。这是理学在岭南地区传播的重要基石。


西樵山自此扛起岭南理学文化的大旗,而三水先贤早早就服膺于此。在陈白沙时代,白坭祠巷村族人陈冕就师从陈白沙,陈冕“遵循礼教而修明其义”,被陈白沙视为“高弟子”。


这段贯穿了宋末以来700余年的历史,在白坭祠巷村陈氏大宗祠都留下了痕迹。相传,白坭祠巷村陈氏大宗祠的牌匾,便是陈冕向陈白沙所求。这一座陈氏大宗祠,也成为宋末以来时代巨变的见证。


从家族传承上看,建造陈氏大宗祠的陈氏族人,是南宋官员的后裔,其开村始祖陈规官至大理寺评事,家学渊源深厚,为后世接受理学熏陶埋下了伏笔。


从人文历史来看,陈白沙曾经在西樵山和三水讲学,陈冕先在肇庆求学后拜在白沙先生门下,陈白沙写给陈冕的多篇诗文,更是直接印证了当时理学在西江流域的传播。在明清两代,与西樵接壤的三水白坭文人辈出,考取进士、举人的人数更是占了三水的一半有多。


得益于此,“致君饶舜上,再使风俗淳”一直是白坭学子胸怀邦国、经世致用的追求与理想。如陈氏第26代族人陈宣远,侨居海外多年的他,改革开放初期无偿投资北京饭店建设,最终只要“一块钱回报”。又如岗头人梁士诒,“一·二八”事变爆发之后,眼见国难日深的他应邀到上海共商大计,期间曾会见记者,畅谈抗日要旨及后方给养问题。期间梁士诒写下了《北行感咏》,留下“不炫文章惊海内,只余颅血洒江干”的豪迈之句。


或许,我们可以由此推测:从史前先民播撒“西樵山文化”的火种,三水第一次有了人类活动的遗迹;到明代以来三水南部先贤追慕白沙学说,几乎每一个时代,三水都与西樵山遥相呼应,“西樵山文化”在三水这片土地投下了一片炽烈而持久的焰火,植下了一道深沉而有力的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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